怎么也抵挡不住。

    在赵兮彤头晕脑胀的间隙,忽听一道裹挟着冷刀子似的嗓音穿透她的耳膜,重重地摔落在她心上,“我没什么可说的,你可以滚了!”

    熟悉的淡漠声线,赵兮彤不会听岔。

    她顾不上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蓦地抬头望向霍言峥。

    渐渐缓过来的酒后劲慢慢地压了下去,赵兮彤左摇右晃的娇躯钉在原地,不再打晃,她涂着胭脂的小脸陡然血色全无,似是白纸一般惨白。

    镀在双颊的红晕已然褪尽。

    含情脉脉的眸子里盈满的羞涩全数消散殆尽。

    霍言峥让她滚。

    这是她怎么都没法料到的事情走向。

    他可以拒绝她,可以讽刺她自不量力,甚至,他可以在人前给她难堪,毫不心软地让她下不了台。

    这些虽然令她难受,但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霍言峥却直接让她滚!

    不委婉、也不含蓄,没有一点可商量的余地,他就这么让她滚。

    以往霍言峥轰她走,强硬的态度冷淡而疏离,却尚且没有这么浓重的戾气,也没有展露出这么直白的嫌恶。

    赵兮彤从霍言峥凛若寒霜的面庞上看得出来,他不单是不待见她,也完全不想看见她。

    穿着一袭红色张扬的艳丽短裙,彰显出赵兮彤的娇小玲珑,她满脸的伤心之色,扶柳之姿盈盈而立,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浓烈的保护欲。

    可霍言峥却没有再多看一眼,他面色寡淡,毫无怜惜之情。

    “是我惹你不快了,我很抱歉。”

    赵兮彤稳住僵滞的身形,乍然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虚弱得不成样子,但她却强颜欢笑,故作倔强道:“我正觉得头晕,不宜站太久,便打算找个地方歇歇,就算你不让我走,我也不会再留在这。”

    走,是必然的。

    可即便是要走,她也不想以这么颜面尽失地狼狈方式退场。

    好歹,她得为自己挽回点尊严。

    没人给她搭梯子,赵兮彤就自己为自己搭个台阶下。

    如此,她面上虽说还是难看的,但有了粗劣的理由的遮掩,总归是好看了一点。

    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都瞧得出她自欺欺人似的假把式,但看破却不等同于说破,只瞧好戏一般拿眼睛在赵兮彤身上扫来扫去。

    在这么多人异样眼光的注视下,赵兮彤捏着高脚杯的手收了收,力道又大又重,几乎要把高脚杯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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