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一路往下,透明的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眼眺望过去,能将滨城繁华的街区都敛入眸底。

    看着面前的景致,一片亮色坠入楚婉的心底,然而,明艳光芒下,却不期然地掩饰住重重的暗影,楚婉凝重的心情始终没有减缓分毫。

    围困在许奶奶周遭的危险因素没有彻底清除干净,她没法松弛下来。

    到了后花园,楚婉站在一簇花丛面前,她背对着许阳,站姿笔直。

    沉默少许,楚婉才淡淡开口:“许秘书,从许奶奶出事到现在,难道你就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许阳目光一怔,有些许疑惑划过心头,转瞬间又消失于无形,他微微垂头,思绪在轻轻震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怀疑过,但不曾证实过。”许阳思索出声。

    涉及到奶奶,许阳一向上心,从奶奶出事到现在,大小状况不断,他不可能一丁点怀疑都没有。

    就单说这半个月,情况转好的奶奶三番两次大受刺激,被推入手术室。

    事情透出异常,不得不引起许阳重视。

    可惜,许阳为此着手查过,却没查出什么头绪。

    故而,浮现在他心头的怀疑,也就无从证实。

    “许奶奶的病情反反复复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楚婉下了论断,许阳没查到什么,不代表她也一无所获。

    “是谁?是谁在伤害我奶奶?”

    许阳皱紧眉宇,清冷的语气陡然发沉,他本就心存怀疑,经由楚婉一提,他更是确信了心中所想。

    楚婉不是个轻易下论断的人,倘若没有掌握一定证据,她不会这么跟他说。

    “害许奶奶的人,是夏玉芬。”楚婉边说着,边转身,她望向许阳似诧异、又似了然的复杂面庞,将手里的证据递给许阳:“这是我收集到的,你可以看看。”

    来医院之前,楚婉就有先见之明地把收集到的证据带上。

    相比于口说无凭,她更信奉用证据说话。

    许阳眼神晃动,惶惶然地接过楚婉手里的证据。

    当许阳一页页将所有的证据都翻看完,他的脸色越发紧绷,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楚婉垂着眸帘,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

    有证据在前,相信不用她多说什么,许阳都能恍过神来。

    许阳攥着证据的纸张,唇瓣打着哆嗦,好几次张张合合,他却始终没能发出一点声来。

    真相太过于意外,可细细想想,又在情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