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白一怔:“要滑石作何用?”

    女子笑道:“客官却没听过,滑州有三滑,水滑、石滑、人也滑,且把滑石放在客官嵴背上,好好按揉一番,立时能解去满身酸苦。”

    说话间,女子轻轻抚摸着李沙白的嵴背。

    李沙白笑道:“那滑石却比姑娘的手还滑么?”

    女子笑道:“那却看客官如何品评了。”

    话音落地,女子手指勐长一寸,指尖锋利如锥,指尖倒扣,自背后刺进了李沙白的皮肉。

    李沙白痛呼一声道:“姑娘,却为何故?”

    那女子不答话,却把五指刺的更深。

    另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胸膛,还剩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两肋。

    眨眼之间,李沙白被插了满身窟窿,汩汩鲜血流进了汤泉。

    三名女子神情冰冷,看着李沙白痛苦而惊惧的表情,她们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

    三名女子都是五品的血孽修者。

    她们庄主说,这个叫袁炳文也是五品。

    让她们一起对付一个五品,似乎有些太轻松了。

    一名女子啐了李沙白一口:“看你这贱格模样,若是做完生意赶紧滚蛋,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另一名女子笑道:“这些天,我们姐妹可是为你花了不少力气,重门叠户、九曲回肠你都不要,偏偏让我们摆着给你画,

    我们姐妹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龌龊之人,若不是今日才得了庄主命令,我们姐妹早就送你上路了。”

    第三名女子加了把力气:“这厮命好硬,这口气怎么还没咽下?血都流了这么多了,他这血,血……怎么是黑的?”

    原本痛苦惊骇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笑容,李沙白笑道:“姑娘,你看错了,那不是血,是墨汁。”

    三名女子一惊,各自从身上生长出百十条手臂,想把李沙白撕碎。

    手臂长出来了,可她们在汤泉之中却动弹不得。

    汤泉里的墨汁越发浓厚,这三名女子就像陷入泥沼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客爷,饶我,我们知错了!”

    “客爷,我们都是听命行事!”

    “客爷,我以后好好伺候你,让我作甚就作甚,你说画就画,你想怎地都行,客爷,饶我,饶……”

    满池墨汁像有生命一半,沿着脖颈往上爬,先盖住三名女子的口鼻,再连同眼睛和头发一并盖住,随着墨汁翻滚浸染,三名女子化成了三块黑墨,慢慢融化在了汤泉里。

    管家在旁看呆了,他有四品修为,此刻却没有正视李沙白的胆量。

    管家撒腿要跑,李沙白随手丢出一支毛笔。

    毛笔很快追上管家,千丝万缕的笔锋,把管家拖了回来,扔进了汤泉。

    管家有四品修为,拼上性命与李沙白搏斗,过不多时,也变成一块黑墨,融化在了汤泉里。

    前院里,正待率兵出发的花春庭突然闻到了一阵墨香,心头勐然一颤:“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