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乔顺刚在前厅来回踱步,另一个绿灯郎肖松庭上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个去处,你给句话呀!”
乔顺刚怒道:“我给什么话?我知道怎么办?”
肖松庭道:“这是你的人,你不知道谁知道?”
乔顺刚道:“事情出在你的地界上!”
肖松庭大怒:“你想找我顶缸?(背黑锅)”
乔顺刚叹口气:“等千户回来再说!”
武栩昨晚带着红灯郎陈元仲去皇宫面圣,到现在还没回来,红灯郎易旭龙身体不适,回家歇息去了,如今正在赶来的途中。
徐志穹走到孟世贞身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孟世贞像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喃喃低语道:“出大事了,这杀才死了,他怎就死了!”
徐志穹抽抽鼻涕又问:“谁杀了王灯郎?”
孟世贞不说话,王振南面色不悦道:“是王世洁死了。”
差点忘了,他也是王灯郎。
徐志穹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王振南紧锁双眉道:“谁知道他怎么死的,且等千户回来处置吧,这事弄不好会连累到我们。”
王世洁人缘极差,对他的死,王振南没有半点悲伤,可他真担心为这次受到牵连。
王世洁是孟世贞的部下,昨晚本来应该和他们一起到北垣巡夜,结果这厮说伤势未愈,去了望安河。
如今他死在了望安河,事情说不清楚了,更何况他们昨晚没去巡夜,都在朱骷髅茶坊泡了一晚上。
不多时,红灯郎易旭楼来到了衙门,看着王世洁的尸体,转脸问杨武:“是你看见的尸体?”
杨武点头,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
昨晚王世洁说要去点灯,不到二更就去了,到了四更还没回来,青灯郎董庆山担心他又去敲骨髓,带着众人沿着河畔往上游分头找,结果杨武在金汁湾看到了王世洁的尸体。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易旭楼当即下令,关闭衙门大门,所有提灯郎在前厅集合。
易旭楼年逾七旬,素来稳重的红灯郎,如今有些慌乱。
提灯郎在巡夜时被杀,这是大宣近年来罕有的恶性事件,易旭楼感觉大事不妙,这件事可能会把整个掌灯衙门拖进深渊。
他先把孟世贞叫了过来:“王世洁是你部下,昨夜为何随董庆山出去巡夜?”
没等孟世贞开口,董庆山先开口了,他得把自己摘出去:“易红灯,昨夜王世洁旧伤未愈,走不得远路,不能去北垣,因此随我在望安河边,就近巡夜。”
易旭楼怒道:“这是你能做主的吗?”
分配人手和地段,是绿灯郎的职责,按规矩,青灯郎的确不该做主。
可提灯郎很少认真执行规矩,平素换班换地习惯了,这种小事都没放在心上。
绿灯郎乔顺刚上前道:“此事卑职也有责任。”
易旭楼怒道:“你当然有责任,王世洁既是没有伤愈,为什么允准他出来巡夜!”
乔顺刚不敢作声。
易旭楼又问:“提灯郎巡夜,至少得两人一队,为何王世洁一人去点守夜灯?”
孟世贞不说话,这不是他的责任。
董庆山颤抖着嘴唇道:“这,这不是,这么多年……”
易旭楼怒道:“却又躲懒,忘了规矩!”
看着王世洁的尸体,易旭楼一筹莫展。
听他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则不然,这些事情很重要。
出于意外死了一个提灯郎,这件事情,武栩应该能扛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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