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只漏刻,看了看时辰,马上就到亥时。

    徐志穹一惊,赶紧回思过房,差点误了大事。

    每天一个时辰,千万不能少了。

    在思过房待了一个时辰,徐志穹摸了摸两个舞姬的肥桃,又在一名歌伶脸蛋上亲了一口,伸了个懒腰,驱散了眼前的具象。

    走回到正殿,推门一看,师父不在里面。

    这老头,又跑哪里浪去了。

    徐志穹还惦记着符咒的事情,赶紧回了侯爵府,正要找杨武出来,忽觉罚恶子令不停颤动,又是陆延友在呼唤。

    他又怎地了?

    多年不当长史,这罚恶司却摆不平了么?

    徐志穹去了罚恶司,刚到门口,没见着陆延友,头上掉下来一根树杈,正打在徐志穹后脑勺上。

    “谁呀!”徐志穹大怒,一抬头,但见郎仲学蹲在树枝上,正在叫骂:

    “你们这有主事的没?这还是不是判官道的地界?我受欺负了,你们还有没有人管!”

    徐志穹怒道:“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先从树上下来,把话说个分明!”

    “我不下来,偏不下来!”郎仲学折断一根树枝,又往头上打,不偏不倚,还正打在了徐志穹脑门上。

    徐志穹大怒:“今天若是让我抓住,看我怎么拾掇你!”

    徐志穹一闪身跳上树梢,郎仲学一跃而起,跳到另一棵柳树上。

    “你等着!”徐志穹也跳到柳树上,郎仲学纵身一跃,跳到一棵杨树上,笑道:“想抓我,你抓得住么?”

    罚恶司一共种了百十来棵树,这两人且在树上上蹿下跳,追了半个时辰,徐志穹气喘吁吁,认输了。

    要说绝对速度,徐志穹肯定不会输给一个八品判官。

    可这厮在树上太灵巧。

    “你,你且说,”徐志穹抓着树枝,擦了把汗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郎仲学道:“我去阴司兑凭票,他们不给开票,我和他们争吵起来,他们推了我一把,踹了我一脚,这事情怎么算?”

    徐志穹皱眉道:“你和谁吵起来了?北方阴司那边我都说妥了。”

    郎仲学道:“我和一名典狱吵起来了,他叫聂贵安。”

    聂贵……

    徐志穹道:“你跑到中土阴司去了?”

    郎仲学道:“我是中土判官,不去中土阴司能去哪?凭什么非得绕到北方去!”

    徐志穹一咬牙:“你这是成心来生事!”

    “生事怎地,你不服么?”郎仲学这段一根树枝,又打在徐志穹脑门上。

    徐志穹怒喝一声,又去追逐,只听上官青在树下呼唤道:“尚峰,莫恼,这位郎兄弟说的对,咱们大宣判官不该去北方阴司,我亲自去趟森罗殿,这事情迟早有个了结。”

    都特么是添堵的!

    郎仲学闹事,陆延友告状,上官青跟着上头!

    就没一个省心的人!

    徐志穹从属下跳下来,对上官青道:“我先去趟阴司,你们在这等着。”

    上官青道:“兄弟,我陪你一起去,若是有闪失,好歹是个照应。”

    徐志穹摇摇头道:“若是真有闪失,陷进去一个还有指望,两个都陷进去就全完了,你在冢宰府等着,若是天亮还没有我消息,你再想办法救我。”

    徐志穹朝着三扇门走去,郎仲学从背后跟了上来。

    “你跟去作甚?”

    “我凭票没换来,凭什么不跟去!”

    “你去便去,死在阴司也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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