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小子,这会儿他真的脸沉了下来,加上脸上有一道不轻不浅的刀疤,还是相当有压迫感的。

    李年安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田才洒然笑道:“天赋不高,这二十年,才是个苦海武夫,连彼岸的边都看不到,要是运气好,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校尉了,想当将军,都是个梦。”

    虽说在边军里,对于校尉和都尉这之类的称呼,从来都没有定数,这些士卒有些会对他们冠以将军的称号,但实实在在在他们这些人看来,也只有越过校尉这个门槛,才能真正被称为将军。

    李田拍了拍李年安的肩膀,笑道:“老子这二十年,带了不少兵,可没一个人能爬到都尉以上的,你小子要是真有本事,不说别的,以后要是混成个校尉,都算给老子长脸了。”

    李年安拍了拍胸脯,大声道:“肯定的!”

    “对了,你小子为什么要当兵?”

    李田话锋忽然一转,眯起眼说道:“总不能就是保家卫国四个字吧?”

    李年安嘿嘿一笑,也是老实说道:“肯定有这个原因,只是最开始,只是想着要让喜欢的姑娘佩服我,知道我李年安不是孬种,跟那些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从来不一样!”

    “傻小子!”

    李田笑骂一声,然后有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轻声道:“记住了,其实做不做得到校尉没什么重要的,要活着,努力活下来,最后能返回家乡,找个媳妇儿,好好过一辈子。”

    “当然了,老子说的这个,不是叫你在战场上贪生怕死,做缩头乌龟!”

    李田再次拍了拍眼前这家伙的肩膀,然后就要去别处看看。

    李年安本来还在点头,但这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奇问道:“李都尉,你老家真是白鹿州那边的?”

    李田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远去。

    白鹿州?

    其实孤风口的校尉都尉们,都很清楚,那位叫李田的都尉,就是土生土长的将种子弟,出自李氏,这李氏在边军上下,位高权重者,不少。

    而最为出名的那位,叫做李长岭,是这位李都尉的亲叔叔!

    只是即便这般,他依旧也就是个都尉,整整十年了。

    这十年里,无数战事,只要轮得他的,他便冲在最前线。

    而就是这么个从来不靠家里长辈蒙荫的家伙,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还是死在了城头上。

    在风雪里,这位李都尉被一位跃上城头的妖族士卒一刀捅穿了身躯,但不等那妖族士卒将刀抽出来的时候,他转手一刀抹了那妖族士卒的脖子。

    双双倒下之前,李都尉睁着快要看不到的双眼,看向远处的那个年轻士卒李年安。

    其实那天最后一次聊天,这位李都尉有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境,也很想去看看南方的风景。

    但没什么机会。

    至于李年安,其实之后也没能撑过多久,也同样死在了城头。

    同李都尉相比,这个小卒子的死,大概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就像是死在城头上千千万万的其余士卒一样。

    ……

    ……

    城头上忽然闪过一抹剑气,之后便是一颗妖君头颅这么被砸到了城头上。

    周遭的边军士卒高呼一声,士气为之一振,那些妖族士卒,则是一下子眼眸里都多出一抹烦躁。

    战场从来如此,双方若有某一方的强者身死,就会注定让其中某一方的士气大涨,另外一方的士气低落。

    之后城头上,一位青衫剑仙出现,提剑立于城头。

    那柄薄如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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