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爹,为了他隐忍不动,就是为了确保他的人身安全,这份屈辱,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所以他沉吟了片刻,也没再说话。

    这时,皇帝陛下的诏令就到了,“陛下有旨,请安亲王爷进宫议事。”

    宋炳忠闻令一愣,看着宋元清疑惑地问道,“小子,你……已经做了决定是吗?”不然,皇帝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做什么?

    魏家人的血,还没干呢,这去往皇宫的路上,危险重重,宋炳忠不乐意儿子脱离他的视线。

    可不乐意也没办法,谁让皇帝只召见了儿子,却没召见他这个爹,他就是想去,也不能随便去了。

    “哼……越来越……行了,你去吧,我去后院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

    宋炳忠想要说皇帝越来越不着调了,可话到嘴边,愣是没敢都吐出来,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宋元清很碎那传旨太监离开了顺义伯府。

    顺义伯府后院内,老夫人已经病倒不能起床了。

    儿媳妇魏吉月拖着病体,顶着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在一旁侍候她。

    姑侄两个人都默言无语地垂泪。

    自打魏家嫡子全部被斩,旁支流放之后,这娘俩就没停止过泪水横流。

    好日子过得总是嫌慢,可报应一旦来了,又觉得来得太快,让人感觉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吧,怎么就转眼成了一场空梦了呢?

    “娘,您吃点东西吧,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您身子要紧哪。”魏吉月锦帕拭泪,更咽着劝解。

    老夫人眼睛已经红肿成了烂桃儿,满嘴的燎泡,想来就是想吃东西,也难以下咽了。

    “那……孽子,他……他没去?”老夫人忍着嘴疼,强睁红肿不堪的双眼,带着怒气问道。

    魏吉月摇摇头,“伯爷他……他说,说是谁造的孽,谁来承担后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伯爷说,皇帝陛下只要了魏家嫡支的命,已经是天恩浩荡,没得再去给人添麻烦。”

    “畜生……畜生啊,那是……是他亲舅舅家啊,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去救?你……侄儿他们还都小,那小的孩子,何其无辜啊?”老夫人又是一阵干嚎。

    宋炳忠站再房门口,听到老夫人说到孩子还小,何其无辜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接言高声道,“是啊,老夫人说得不错,那么些个小孩子,他们又何其无辜?

    可是,老夫人这话说得,就好像是你们魏家的孩子,就是孩子,不该遭此报应,而别人家的孩子,就活该被你们害死而不能得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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