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么胡里八涂的看着书,时间也过得很快,第二天的晚上到了,张伟自动自发的抱着他的被窝,走到了我看书的那屋。

    “今晚上压你这边的炕脚子吧,咱俩一块撑天亮。”

    我并没有反对,反正现在我俩几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好在火炕够大,我俩就靠着炕上的柜子,各自用被子蒙住脑袋,对院里除了敲窗声之外又增加了的耗子吱吱声,权当听不见。

    我手里拿着菜刀,张伟把灶膛门口砍柴火的柴刀提溜着,一来防身,二来壮胆。

    第二天晚上多了点耗子叫,加上咔哧咔哧挠玻璃的牙酸声,倒是有惊无险,顺利的熬了过去。

    可白天提心吊胆,晚上惊魂不定的我俩,现在就跟被熬到一定程度的小鸡仔似的,无精打彩。

    伍叔来投喂的时候也只是一脸坏笑,留下一句,“今晚上守住了,今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指了指两边窗户下面都被堆满的石子,意有所指,也不把话说清楚了就扬长而去。

    这一白天,就因为伍叔的那句话,我俩别说继续闭关,各自看书玩手机,就连吃东西都吃不进去,眼珠子来回打量着这个保了我们两天无忧的屋子,总觉得不知何时,那抽了疯的耗子就能从哪冒出来。

    好容易熬到天黑的时候,张伟挨不住饿,正在鼓捣方便面,我突然就悟了!

    撒欢的翻腾出来我爷和我爹以前下雨时候穿的那种高筒雨胶鞋,丢给了张伟一双,自己把另一双套在脚上,还用绳子把开口处给系上,衣服裤子全都扎的紧紧的,一副全副武装的状态,严阵以待。

    “三蔓,你中邪了?这是干嘛?”

    端着碗正在嗦面的张伟疑惑,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干嘛,我保命,我能干嘛,你也不想想,伍叔画符是不是光画了门窗院子,房顶呢?后墙呢?隔壁院子和屋子呢?我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找上门的耗子八成今晚上就要空降,不小心点,啃掉个脚指头,你别怨我。”

    “啊……”张伟嘴里的面条直接掉回碗里,一脸的惊恐,“这……这我也打扮一下吧,三蔓,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晚上可要顾着点我!”

    这些耗子的来处,绝对和那个给我磕头的大老鼠断不掉关系,八成是坟里的没脸子,还有大耗子觉得不甘心,在我和张伟身上吃了亏,这连着两天,加上今天都是在想法子报复呢!

    能不能熬过去今晚,我心里也没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