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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叔脸上神情微微放轻柔,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声若洪钟的对那老两口子说道,“听到了,这八成是你们娘最后的一句话了!”他们娘……
我……
难道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
我小心的转头,朝着已经面容安详,只是眼睑上垂了两枚铜板的蔡阿婆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居然看到蔡阿婆本应僵硬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我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一连串奇奇怪怪针对这老两口的离奇事情,叫外面的各家亲戚还有白事班子的人几乎都明白了什么,吹鼓手都停下了手里的演奏,全都把视线集中到了那只能无声哭泣,嘴巴大张的老太太身上。
最后还是大拿试探着走进来,弯腰站在老头子的面前说了句什么,老头最后才不得不照着自己老伴的脸上狠狠甩了一个大耳瓜子。
外面的亲戚,包括这两位老人的子孙都满脸的不敢置信,平时的时候,老头可是很惧怕自己老伴,大声抱怨都不敢,生气受不了就只知道蹲门口抽烟,唉声叹气的料。
今天这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甩他老婆子大嘴巴子。
“这巴掌是替我娘打的,打你这个老婆子心肠狠,你今天要是不说,叫我娘不能瞑目,老子,老子就和你拼了,大不了这个家给你,老子自己走,你爱咋滴咋滴吧!”
看来这老头应该也是知道点什么,说完这话,就跟个孩子一样,趴在地上,对着蔡阿婆的棺材哇哇大哭起来,“娘啊,儿子没用啊,连个婆娘都压不住,叫你晚年受委屈了啊,你要是不解气就把我带走了算了,我孩子也大了,他们也都成家了,我这把年纪也够本了!娘啊……”
老太太可能是被这连打带合不上嘴的事给吓到了,朝着伍叔和我所在的方向就开始磕头,指着自己洞开的大嘴,啊啊的叫唤,然后猛点头,还在用眼神朝棺材那边示意。
伍叔轻声开口,“你这是想认错了?”
老太太嗯嗯数声,神奇的在下一秒嘴巴就合上了,能开口说话。
她被吓得也不敢耽误,怕蔡阿婆再收拾她,赶忙跪正了身子,一边哭一边忏悔自己的罪过。
原来蔡阿婆这几年瘫在床上,也不能像以前帮着家里缝缝补补带带孩子了,更是需要人伺候吃伺候喝,因为不能下地,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一个不及时就会弄脏被褥。
这个强势一辈子的儿媳妇开始还好,后来就开始有了怨气,总说别人这个年纪都是享福的岁数了,她的命苦还要伺候瘫了的婆婆,在喂饭喂水的时候,不光刻意减少分量,就为了叫蔡阿婆少拉尿一点。
更是当着面都说些很难听的话,叫蔡阿婆老人精,要磨死了自己的儿女才甘心,等等,在换洗的时候更是下手很重。
快要百岁的蔡阿婆生生受了小三年这种罪,才咽下的这口气,说是寿终正寝,还不如说是长期营养不良,熬干了最后的精气神,含恨撒手人寰的。
听着老太太说的这些,老头始终泣不成声。
伍叔和我都有些气愤,这久病床前无孝子的话在这家人身上得到了真实的应证,怪不得蔡阿婆死的时候,口眼不闭,这就是有冤要说啊。
外面听着这话的那些孝子贤孙们脸上神色多变,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过来上香的村民倒是对这个老婆子指指点点,说大不孝等等。
伍叔带着我没有再逗留,拿着妆匣出了灵棚,主持这棚白事的大拿送上早就准备好的白包,“伍大哥,今这事多亏了你来,不然后面还不定整什么幺蛾子呢,小小意思,多谢多谢。”
“蔡阿婆这是有口气没咽下去,这样的尸身容易诈尸,你们最好还是先把棺材封上吧,另外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