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客气的一把将那人小心捧在手心的人参须子拿回来,随手捏着,几步走到了那恩允的床边,掰开他的嘴就给塞了进去。

    两根手指在下颚靠近耳根的位置轻轻一点,昏迷中的那恩允居然开始自己咀嚼起来,这个场面看上去实在有点诡异。

    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合常理的发生了,那些白大褂和那洪业全都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

    屋子里面都是器械发出的冰冷电子提示音,而床上闭着眼睛的那恩允,嘴里现在发出了咔嚓咔嚓,嚼大萝卜的清脆声响,一下下的节奏鲜明。

    我觉得嚼的差不多的时候,托起那恩允的下颚,两根手指沿着喉结朝下一滑,那恩允下意识的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嘴里的东西直接被吞到肚子里。

    我这一手,叫刚才大小声的所有人都乖乖闭上了嘴,而那位垂涎人参须子的老学究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种年轻人才会有的狂热感,叫我有点背后发凉。

    银针快速被刺进了几处穴位上,白大褂老头走上前,几乎要把脸贴在那恩允的身上去一根根的观察,还推着眼睛和我交流,「小友,你这下针的手法有点说头吧!」

    「家学传承。」

    只要他不故意装傻,就知道我后面那句,是无可奉告。

    五根银针,针尾还在摇晃,那恩允既没有等到五六分钟之久,也没有立刻有反应,大概在我站直身子朝后退开几步之时,那少爷的眼皮开始有了动静,手指也在无意识的颤抖。

    「醒了……真的要醒了……」

    白大褂老头现在比我这个真正动手医治的人还要兴奋,大声的报告所有人这一个好消息,那老爷子的脸上带上了舒口气的表情,也来到了床前。

    那洪业更是紧张的开始一声声呼唤那恩允。

    终于,那恩允的眼睛睁开,先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源,带着点疑惑的环视周围那些奇怪的各种医疗机械,才看向了最熟悉的爷爷和父亲。

    「爷爷,爸你回来了!」

    「恩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都在这,你哪里不舒服都要说出来啊!」

    那洪业其实心中挺内疚的,因为家族生意,儿子出事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都不在身边,更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现在看到儿子这幅样子,血亲的唯一孩子,怎么可能不难受。

    说着眼泪已经湿了眼眶,脸那老爷子都有点小激动,眼圈发红,「好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恩允没有见到母亲,问了那洪业一句,「爸,我妈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说起张丽娜,那洪业先是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还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你妈守了你一夜,刚才回房间休息去了。」

    那恩允终于把视线落在我们几个闲人站立的的方向,眼中露出了真诚的感激,「谢谢你们……」

    这个道谢,我收下了,并没有多言,转身和闫叔他们离开了这个房间,那恩允醒了,相信他们会有很多话要说,加上这边也没有我能帮上的什么事情,再留下也没有多少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