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复没有多做动容,表情变得更凝重了一些。

    这是韩东文事先能想象到的反应,毕竟,有先帝靖宗的事例在先,身为皇帝却绕过三司与外勾连,在泗蒙是很敏感的一件事。

    韩东文接着说:“出访西亚之时,寡人曾与西亚大公及塔卡二皇子面谈,想必卿已经听过上报。塔卡神皇已死,西亚内部不和,将有异人降世,俱是塔卡二皇子所告而知。”

    他面不改色地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了远方的皋头上,露出一副痛心表情:“西亚内部不和并非新事,但皋说教会即将反叛,还是叫寡人震惊不已。澹台溟部尉上报西亚异动之时,寡人自然想到或许教会已经有所行动,故而才仓皇加兵,未能早做准备,此次兵司的伤亡,寡人……”

    韩东文一咬牙,啪一下锤在桌子上:

    “寡人之过也!”

    澹台复面不改色地看着韩东文这番动作,良久没有开言。

    “殿下无需自责,有此应对已经大捷,伤亡在所难免。”

    一旁的文永行难得地在澹台复面前开了口,声音带着温和的态度:“其实,澹台总司担心的,不过是殿下听信他人谣言,未能明辨罢了。毕竟,身为塔卡皇子,皋一家之言总有所图,否则,很难相信他将如此机要坦然相告。”

    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说说为什么皋肯透露这些?

    韩东文听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文永行。

    自己的这位老师,为什么今天说话有给自己挖坑的意思?

    “自然不是平白相告,实际上,皋先行了要挟之事,要寡人如他所愿稳住西亚局势,将来好助他争抢塔卡帝位,此番所谓机要,实则不过是替他办事的须知罢了。”

    这是可以说的,皇子皋没有直接与三司勾兑,而是找了自己,就说明塔卡原本的计划是直接除去泗蒙,可能是假借西亚之手,可能是其他。

    总之,先前的泗蒙似乎没有帮扶的必要,因此,皇子皋勾连三司的可能性很低,要真的有所勾连,为此不惜陪韩东文演一出戏,刻意到这种份上他也就认栽算求了。

    澹台复听得认真,立刻追问:

    “以何物相要挟?”

    韩东文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房梁,痛心道:

    “命!两个人的命!”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过窗棂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韩东文的身子像是一下子松了劲一般垂坐下来,肩膀耷拉着,像个放了气的气球一般:

    “第一条自然是寡人的命,倘若有所异议,塔卡虽不至于举兵直灭泗蒙,但令朕短命还是轻而易举。那日寝殿中寡人浴血受创,便是一次警告。”

    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澹台复的袍袖:“卿,不,澹台总司大人,寡人不敢做出效仿先帝的行径,但总归是怕的啊!”

    瘟君,是国兵司的傀儡与代言。

    不属于国法司,也不属于已经失势大半的国金司,而是国兵司。

    正因如此,国兵司才在护卫他,才在防范着所有可能的小龙种出现。

    他们需要自己,这是韩东文的判断。

    所以才有这一招!

    总司救我!

    “殿下安危即泗蒙安危,兵司自当抛颅洒血以护君台。”

    澹台复的表情颇为微妙,他显然还有所怀疑,但起码眼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通。

    面前这皇帝,叫人威胁着做了这样那样的安排,说明了什么?

    说明,第一,皇子皋是否还以为这皇帝是实打实的真皇帝,就像皇子他老爹那样?

    第二,皇子皋的要求是要瘟君扶稳西亚与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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