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国之君站在这漩涡的最当中,面对着眼前最为险要的交锋,脸上带着凛然的寒气。

    “里通外敌,祸及国门,叛国!”

    韩东文深吸一口气,全然不顾周围逐渐逼近的暴民,厉声喝道:“数罪并罚,今日即革职,判入定法阁收监,秋后问斩!”

    这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必须要说得尽可能大声,尽可能叫人听到。

    周围是被扇动的人群,在他们身后的,是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

    杨楚然的反叛随时可能在人心中被定性为“起义”式的反抗,一定要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对面做平衡。

    所有人心中都像是一个左右平衡的天秤,数十万人,就是数十万颗左右颠倒来回的心。

    一定要有人站在杨楚然的对面,发出声音来。

    这数十万百姓的生命对于杨楚然或是李宰来说,可能并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甚至不如数十万只蚂蚁对一头大象的威胁来的更大。

    但泗蒙并非是有了李宰和杨楚然这样的人就已经足够的。

    “铛!”

    一声无比尖锐的金鸣响起,杨楚然的枪尖已经指向天空。

    她的周身已经如同下过一场金色的鹅毛大雪般,遍地满是李宰化身碎裂而成的金色碎片。

    喘息夹杂着细密的汗水,她知道这样长久地僵持下去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当真判臣有罪?”

    杨楚然的嘴角忽然微微地上翘了一些,露出一个本不应该在这时候露出来的笑容。

    “死罪!”

    韩东文目不斜视。

    “哈!”

    她抬起下巴望向长空,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有罪!惊部驻守海州,听的是国兵司总司的命令,守的是泗蒙的国土,如此来回已有七年,这七年间可有罪?”

    “七年间你惊部里通外敌鱼肉百姓罪行累累,倘若再给你七年,只怕是泗蒙国将不国,罪加一等,是何刑罚?”

    韩东文挺直了后背,一脸的漠然。

    他身前的李宰将茯苓刺握在手中,反手缓缓提在身前:

    “殿下,谋逆叛国已是罪中之罪,再无可加——”

    “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为戒!”

    李宰的话音刚落,遍地闪烁着金光的分身碎片仿佛得到了统一的召唤一般闪烁了起来。

    碎片如同在暴风中狂舞的落叶,从地面升腾、旋转,盘踞在杨楚然的周身。

    “灵桥争渡,天女引线,青灯落花街。”

    李宰吟诵道。

    夺目的金光从李宰手中的茯苓刺剑身爆射而出,杨楚然周身成千上万片碎片仿佛无数细密的镜子,反射着如同金光一般细密的线阵。

    那是无数连接着细锐钢丝的玄针,茯苓刺绽开的剑阵便是阵中之人举步维艰的亡所。

    杨楚然的身体勐然颤栗了一下,僵直在原地不动。

    韩东文仔细看去,已经能够看出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

    李宰茯苓刺剑阵散出的光丝已经如同一张巨大而细密的筛网,穿透了杨楚然的身子、铠甲,周身。

    但韩东文没有放松,李宰也没有。

    如此紧要关头,杨楚然孤身一人如同死士一样刺驾,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被李宰拿下。

    “杨家守泗蒙国门七年,守的是无望之国,守的是没有希望的帝君。”

    她忽然轻轻抬起了头,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

    “殿下已然无法登临神阶,整个泗蒙更是全无希望走向末路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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