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儿:“放心好了,我的手上不会沾了同宗的血,这不利于修行。”
她的言外之意是不会杀了曲睚。
但她故意当众说出来。
就是想看一看曲家是不是有聪明人,是不是会为她排忧解难、解决掉曲睚。
许是曲涧儿的手段在这摆着。
一个看起来不到10岁的小男孩仰起头,他拖着瘦弱的身体来到曲睚面前。
小男孩把手放在曲睚的后背上,像母亲安慰孩子般轻抚曲睚。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急了:“言言快回来,你安慰他做什么!?”
她们是曲家出了五服的旁系。
而她只有曲言这一个孙子。
即便她落到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结局,都是曲睚一脉一手促成。
但她不敢上诉。
今天能目睹曲睚被惩治,她简直想要仰天长啸,喊一句大快人心。
但曲涧儿的手段在那摆着,这个时候放肆,就是在嫌命长。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转身的功夫。
小孙子就跑了出去。
她怕极了。
曲睚咬着后槽牙:“呃……”
他现在十分后悔。
再也提不起反杀的勇气。
察觉到安抚。
曲睚睁开眼看向小男孩。
只一眼。
他如坠深渊。
曲睚想起曲言的母亲,他有很多女人,却没有几个能延续他血脉的女人。
他想着,左右都是他们曲家的媳妇,跟谁不是跟,他知道自己无法把手伸向嫡系,但他可以把手伸向旁系啊。
可惜曲言的母亲却不懂变通,明明从了他就能拥有荣华富贵,却抵死不从。
曲睚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就想起对方母亲不堪受辱、死前诅咒他的画面。
他摇着头想要逃离。
却被小男孩按住脑袋。
小男孩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僵硬的石头,握紧石头用力地朝曲睚砸去。
一次比一次狠。
直到曲睚再无法动弹。
昔日异常张狂跋扈的曲睚,就死在了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下。
这场变故只在一瞬间。
众人看到男孩安抚曲睚,还想着怎么为小男孩求情呢,谁知道对方这么猛。
所以说。
之前的安抚是一个幌子?
谁家的孩子,又是谁教的!?
曲言没有扔下杀人凶器,他跪坐在尸体旁,没有抬头去看任何人。
他低着头、流着泪。
“妈妈说的对,曲家就是垃圾桶,只有清除掉垃圾,才能还家里一个干净。”
“言言,我可怜的孙子,是奶奶没用,竟然让你来报仇!”
曲言的奶奶跪在地上,抢过石头,声称是自己杀的人,自己愿意一力承担。
只希望大家不要对曲言有偏见,希望有人能收留曲言,把人养育到13岁。
13岁不是成年日。
却是每个曲家人要离开家族的年纪。
曲言摇着头,他抬起泪眼,倔强地笑着:“妈妈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
闻言。
曲家其他人纷纷沉默。
没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