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她想起赵津说的话——
你以为,主子是用什么做的药引?
那毒寻常药物根本无解,更何况赵兰心已经毒入肺腑。
是他用自己的身子做皿,养了血蛊在身。
他自幼便被毒物千锤百炼,早已经百毒不侵。
他利用自己这种体质养出来的血蛊,自有其解百毒之功效。
待血蛊养成,再将那血蛊自身体引出,加以另外几味药物煎煮,喂给赵兰心服下,自可确保赵兰心无虞。
但那血蛊岂是一般人能养的。
他会为此丢掉半条命,甚至需得在鬼门关前走一遭都未可知。
魏婉芸突然想起那一日,最初天晟帝在御花园里要给他们赐婚的时候,顾瑾知当时苍白的脸色和吐出来的那口血。
当时她还忍不住赞顾瑾知好演技。
如今再想,却是因为养着血蛊,他身子已然这般残败。
她知道他的心思,更知道上一世他为了她付出那种惨烈痛苦的代价。
可现在,再听到他为了她救下赵兰心的付出,魏婉芸只觉得眼前的车帘犹如千斤重。
这时候,马车一个颠簸,魏婉芸一个激灵,半摔半倒的,跌进了马车。
车帘子自她脸上扫过,还未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一只大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腰际。
魏婉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瞬,她已经被人带着好端端的坐在了马车上。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
依然是那清冷如画的眉眼。
只眸子深处藏着的温柔,让魏婉芸瞧个正着。
“顾瑾知……”
跟往日不同,此时他的面上一片惨白,刚才还稳稳扶着魏婉芸坐下的大手,在离开她的腰际之后,竟有些颤抖。
魏婉芸即使不仔细去辨别,也能察觉到他的气息渐弱。
她才一开口,喉头干涩,眼睛却已经先湿润了起来。
魏婉芸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又是无措。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压了一肚子的话,但在瞧见他这般模样的一瞬,她的整颗心都跟着软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魏婉芸红着眼睛瞪着他。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脸颊,落到了他那已经包扎好的腕子上。
应该是从那一处割开口子放出了血蛊。
而刚刚,他也是用这只手托住了她。
素白的锦绸上,一片殷红扎眼。
魏婉芸眼睫轻颤。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瑾知神色清冷如常,他淡笑看着魏婉芸说出来的话,依然能将魏婉芸气个半死。
“你也没问。”
魏婉芸:“……”
之前只听他提及还差一味药引,她只当是寻常的草药,哪里晓得那药引要如此凶险!
他虽然算不得欺瞒,但这话还是听得魏婉芸恼得很。
只她这口气性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却见顾瑾知突然皱眉,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更是惨白了几分。
魏婉芸心底一沉,哪里还顾得上跟他计较。
看着他半靠在车壁上几乎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魏婉芸没有犹豫,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为免马车颠簸,让他少受些苦。
隔着衣料,感受到他肩膀上传递过来的滚烫温度,魏婉芸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