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自带的压迫感,倒让人不敢生出半点儿轻视。

    他抖了抖手腕,这时候,不远处几乎已经吓傻了的一名亲随才敢上前,将地上已经皱得不成形的衣服捡起来抖了抖,伺候他穿在了身上。

    穿戴好了之后,顾修恒才上前一步,对别过头去等着他的太后躬身行礼,“还请皇祖母为孙儿做主。”

    众人本等着瞧一出“偷.情”的好戏,不料,这当事人成了太子。

    再加上如今看来,俨然不是偷情,而是被人算计。

    这妥妥的事关皇家颜面,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众人,都恨不得将脖子缩进衣服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后扶着五公主的手有些颤抖。

    她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沉声道:“哀家会命人彻查下去,今日之事,若谁敢对外吐露半个字,莫怪哀家无情。”

    平日里,太后的目光都是慈爱亲和的,鲜少这般杀气外露。

    以至于众人几乎都忘了,眼前这位主儿可是从后宫的厮杀中走出一条血路,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皇帝宝座的最终赢家。

    就连靖王妃在内,众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俯下了身子。

    太后挣开了顾毓秀的搀扶,摆了摆手道:“前面宴席就要开了,你们且先过去罢。”

    这一开口,让那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的贵妇和姑娘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她们哪里还敢看热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转眼的功夫,原本挤挤攘攘的小院子瞬间清静下来。

    在场的,也仅有几个当事人,以及太后和靖王妃。

    已经有丫鬟送来了太师椅,太后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安静如鸡的几人,冷声开口道:“说说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顾修恒的身上。

    顾修恒垂眸,躬身道:“皇祖母知道的,孙儿之前身子有些不适,还是皇祖母说宴席尚早,让孙儿过来休息的。”

    见太后神色有所松动,顾修恒抬眸飞快的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靖王妃,才垂眸继续道:“是婶娘手下的丫鬟带了孙儿来这里。”

    “这之后……”

    说到这里,顾修恒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痛苦的回忆一般,“孙儿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太后冷眼盯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太子亲随徐谦。

    徐谦连忙一头磕下,颤颤巍巍道:“奴才也不知道怎地了,奴才好端端的在门口守着,突然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奴才醒来,人已经在一处废院中,奴才刚刚才寻了过来……”

    事已至此,太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判断。

    只是,她没有当众下了靖王妃的面。

    靖王妃也知自己脱不了干系,她撩起裙摆,一脸委屈道:“母后,府上出了这等事情,儿媳自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可整件事儿媳确实不知情,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欺辱我靖王府,毕竟出了这等事情,我靖王府第一个逃不掉干系。”

    “我们刚刚回京,自是碍到许多人的眼了,还请母后为儿媳做主。”

    靖王妃的面上一片委屈,双眼泛红,哪怕面对太后将信将疑的目光,她的神色也是无懈可击的。

    一旁的顾毓秀都有些看不过去,就要开口,却被魏婉芸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了。

    太后沉默片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趴在魏婉芸怀里无声哭泣的魏婉静身上。

    她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

    “你们且先回去,此事哀家会给你们做主。”

    话是这么说,但魏婉芸却是知道,太后打算将这件事给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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