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芸可以将她悄悄送去蓟州赵家,有外祖母照拂着日子也不会太差。

    至少衣食无忧,性命无忧。

    这是眼下魏婉芸能替她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魏婉静眼下就是皇后眼中钉肉中刺,她自己不能动手,但却巴不得她死了。

    免得一直给太子留这么一个污点。

    所以,这件事可行性非常高。

    魏婉芸言尽于此,魏婉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抱着双膝坐着,沉默了一瞬之后,再开口,声音依然沙哑,但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坚定。

    “四姐姐,不必了。”

    “我知你是为我好,但……”

    她垂眸看着自己这残破的身子,咬了咬牙才道:“我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这样收场,又如何甘心。”

    魏婉芸还想劝她及时止损,但对上她坚定的眼神,魏婉芸放弃了。

    “好,我知道了。”

    魏婉芸站起了身来,背对着魏婉静道:“只盼着你以后能得偿所愿。”

    也盼着她日后不会做出牵连魏家的事情来。

    后半句魏婉芸没说出口,但魏婉静已经听懂了。

    她突然跪在了榻上,对魏婉芸笃定道:“四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的。”

    “我会永远记着四姐姐的恩情,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结草衔环相报!”

    她的声音发颤,但语气却诚恳无比。

    魏婉芸相信,这一刻的魏婉静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

    但她却不敢将魏婉静的话当真。

    毕竟,将来的事情谁都难料。

    后宫是个大染缸,皇权争夺尤其磋磨人心。

    势单力薄的魏婉静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难如登天不说,能否守得住本心都还难说。

    她没指望着魏婉静将来能帮她,只希望她日后不要将魏家和赵家算计进去。

    魏婉芸抬手扶了她一把,“起来吧,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应付那嬷嬷。”

    毕竟是皇后派来的人,哪里能天天都找借口避开的。

    魏婉静应了一声。

    魏婉芸叫了青竹进来守着她,这才转身离去。

    回来的路上,她身心疲惫,脚下的步子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深一脚浅一脚。

    眼看着明珠阁就在眼前,翠珠也笑吟吟的跟了过来。

    只这一切都开始变得虚无了起来。

    魏婉芸揉了揉太阳穴,原还想咬牙撑过这一段,没曾想脚下的步子才跨出一步,整个人再站不稳,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只预想中的钝痛感没有袭来,她跌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随着那一缕幽幽兰香侵入肺腑,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黑暗中的魏婉芸听到了翠珠的一声声惊呼:“小姐!”

    “周大夫!”

    又是周邵初么?

    魏婉芸来不及多想,她控制不住的脑子一歪,贴着那人胸口便彻底彻底沦陷在了黑暗里。

    就这样,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眼前的黑暗如迷雾般褪去。

    她再睁眼,却不是在明珠阁。

    一眼望去,随着黑色的迷雾渐渐褪去,眼前景物初露。

    太液池水波荡漾,岸边的亭台水榭,春色葳蕤,满目芳菲,只是……

    不知道从哪里汇聚了一股血水注入了太液池。

    原本碧波粼粼的水面上,一圈圈猩红的涟漪随着波纹一圈圈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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