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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幸走过去,贴着墙栏跟着他走:“学长,你又出去呀?”陆则言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清不淡应她:“嗯。”
她跟着走,他也没多言语,甚至未调整步伐速度,脸色平静的像是不认识的路人,正巧并了肩。
不认识的路人......
高幸幸眉头拧了拧,问:“学长,你知道我名字吗?”
应该知道吧?
高幸幸自认为名字算特别,也认为和他有过好几次深透的接触。
陆则言侧头。
高幸幸眼皮微微下拉,睫羽自然上翘,小嘴有些嘟囔。她正视前方,手指在过往的围栏上点着。
陆则言停步。
高幸幸余光瞄见他停步,折返两步回来。
他指尖夹着湿纸巾,伸进来:“高幸幸,你手指脏了。”
“???”高幸幸视线在湿纸巾上愣住。
好几秒才抬眸,她嘴角拉开:“就是这个名儿。”
她接过湿纸巾擦拭手指。
两人继续走着。
高幸幸找不出话题,想了半天:“你上次把我手弄脱臼了。”
意思是应该道歉。
尽管她知道陆则言是救她,可她实在想不出话题,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陆则言没有一丝犯疑,直道:“抱歉。”
可是他那张脸的神情,实在不像道歉。
高幸幸:“对了,我看你成绩不怎么好,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她打听到陆则言数学语文都未及格,能排到学校一百多名全靠化学和英语撑着。
她当时竟然想,这成绩总分跟自己也差不多,他们还能上同一所大学。
陆则言再次停了步子,转过身:“你是有什么事吗?”
语气礼貌也疏离。
高幸幸有一瞬间的发愣,她的本意就是想了解他一点。
可他现在的神情分明在说,我和你不熟,你问的是我的事,尽管这不属于隐私,但也不是能和你谈论的事。
陆则言待人礼貌,这些礼数仿佛是他天生的。
可是,也是疏离的。
高幸幸咽了口口水,指着陆则言那条路的尽头,岔开话:“走到底右转,有一家梅花糕,特别好吃,你能给我带吗?”
陆则言看了看路的尽头,视线转到高幸幸脸上:“抱歉。”
连拒绝都是礼貌的。
礼貌的拒绝更让人怅然。
高幸幸看上去并未不虞,耸耸鼻子:“小气。”
陆则言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虽然他并不觉得他的拒绝跟小气沾边儿,但也不对她的指责生气,甚至觉得她鼻梁左侧的那颗小痣因她的表情格外生动。
高幸幸眼尾上挑,笑得明媚:“那就下次吧。”
说完,她双脚跳过一朵夹缝间恣意生长的小花,继续往前走。
陆则言的世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在他十九年的岁月里,他接触的人,心里只是权衡利弊,眼里全是贪婪奢靡,脸上满是谄媚讨好。
这些都让他厌恶。
可是这个跟着他的女孩儿,她眼里也有渴望,但那份渴望只是梅花糕。
她和他世界里的人好像不一样。
世俗得单调。
陆则言回到老宅,刚进门就是沉香味儿。
陆谨行坐在四合院内的石桌上,正为一个女人添茶,他脸上满是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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