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啊?”胡淼明显有些懵。

    “我生日。”她看了一眼陆则言,像是想再确定一次,带着暗示,“学长也会来。”

    “学姐,我太高兴了,没想到能交到你们两个好朋友。”胡淼站起身举着杯子,“来,我们碰一个果汁,友谊万岁。”

    高幸幸也站起身,心里飘飘然,因为陆则言没有否定六月二十八号的约。

    他们俩视线同时给到陆则言。

    陆则言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端着杯子站起身,和他们碰了杯。

    果汁还未到嘴里,陆则言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明显沉了下去,然后走到一旁接电话。

    像是遇到了急事,他走过来:“抱歉,我要先走。”

    也不等他们说话,他便转身离开。

    胡淼:“学姐,学长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觉得这些太垃圾了?我看他都没吃。”

    “一口也没吃吗?”

    “可能也就两三口。”

    “应该不会,可能真的有事。”

    胡淼这才悻悻地点头,有感而发:“学长这人挺奇怪的,我在他身上看见了‘高不可攀’和‘平易近人’两个相驳的形容词。”

    高幸幸附和:“是挺矛盾的。”

    胡淼和高幸幸吃完,才发现陆则言是结了帐走的,胡淼为此星星眼又把他夸了一番。

    高幸幸心情惝恍。

    或许是知道他要走,所以总觉得任何突发的事情都可能让他随时离开。

    但又觉得他不是不信守承诺的人,应该不会在六月二十八号之前离开。

    陆则言回到老宅,老爷子比昨日情况更差了,已经认不出他是陆则言还是陆谨行。

    陆则言问了医生的意见,然后打了海外电话。

    大伯陆励电话没人接,他父亲陆昭推辞事务繁忙,拒绝回国。

    陆则言没回学校,拿了毯子在房内坐了一夜。

    清晨,老人睁开眼睛,似乎精神了些,说想要喝粥。

    陆则言交代下去,握着他的手,听他说话。

    他说他创业初期的磨难,说他辉煌时期的风光,说他对两个儿子的亏欠。

    说到这里,陆则言两只手握住他:“爷爷,你没有亏欠他们。”

    老人眼睛温和地眨了一下。

    他虽是安慰他,说的也是实话。

    “你留给他们很多了。”

    老人眼眸却因他这话暗了下来。

    他手指握紧,像是要掐进陆则言肉里,却又颤抖无力:“则言,你不要那样活。”

    这是老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陆则言和他并不算亲近,他能让陆家成为四大华侨之首绝不是一个温情的人。

    却在离世之前,说了极为温柔的话。

    ——你不要那样活。

    陆则言坐在四合院石桌旁,白色泡桐树下已经落了好些花。

    刚刚,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握着他的手离开了人世。

    现在,他面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人和他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疼,仿佛他就不会疼。

    他并没有亲人离世的悲痛感,也没有哀伤感。

    他甚至觉得,是解脱。

    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没有,他可以往里面添加任何想要的东西。

    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拥有太多东西,多到没办法再往里面添加一丝,所有未曾拥有的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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