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这区区水太凉,要浓墨重彩得多!

    李修这一笑,无疑是让本还喧嚣的朝堂,顿时寂静,周太后那到嘴边的话,亦是下意识强行憋住。

    本还意气风发的钱谦益,神色亦是骤然凝固,背脊,已然有些发凉。

    周太后眉宇间冷色一闪而逝,葱指紧握发白,手背青筋暴露。

    朝堂嗤笑,百官噤声,这视她为何物,视天子皇权为何物!

    “秦公为何发笑,可是本官说得有何不对?”

    这寂静之间,钱谦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朝李修拱了拱手问道。

    “无事……”

    李修摆了摆手,吐出两字,便再次沉默。

    这般敷衍之态,更是让朝堂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周太后已然有些抑制不住怒气,手中丝帕已然无意识撕扯破裂。

    而钱谦益,此刻心中亦更是发苦,他是真的一万个不想与这秦公对着干,别人会顾忌他的名声,这杀人如麻的秦公,可不一定!

    在江南,他敢肆无忌惮的放着嘴炮,那是因为他与这秦公相隔千里,这秦公,也不太可能因为他钱谦益放了一句嘴炮,就把他這名滿天下的文人领袖给宰了。

    但现在可不同,他费劲心思攀附至太后,太后又费劲心思将他從江南弄到朝堂,可不是让他来当缩头乌龟的,是要他与这秦公对着干的!

    这個时候,他要是怂了,那无数视他为楷模的江南文人,这对他寄予厚望的太后,一切的一切……

    那后果,钱谦益有些不敢想。

    但好在,这一次,钱谦益无需纠结。

    周太后强压怒火,看向了老神自在伫立的几位阁臣,將话题从这一声突兀发笑,再次引回了正题。

    “几位阁老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可。”

    李邦华拱了拱手,以往最重礼制的他,这一次,连推选阁臣必须的廷推,都未曾言及,短短几个字说完,便再次沉默。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其余几位阁臣,亦是接连附和,言语,同样亦是简短至极。

    “既然诸卿皆以为如此,那内阁择日举行廷推,选拔贤能大臣入阁……”

    朝议,俨然已经成了周太后的主场,周太后朝政尽掌,似口含天宪,群臣俯首,皇权威严,似是彻底展现。

    只不过,眼角余光,每每暼到那伫立武勋之首的李修,周太后就宛若如鲠在喉,心中之阴郁,亦是又多积累了几分。

    李修的感知何其敏锐,那看似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波动,在他的感知之中,无疑是清楚无疑。

    瞥了一眼周太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阴郁,李修心中亦是无言以对。

    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太后为好。

    是头发长,见识短?还是鼠目寸光,急功近利?还是彻头彻尾的愚不可及?

    看着那不知何时,就一直是满脸苦愁的李邦华与孙传庭两位阁老,李修俨然能够清楚体会到他们两个的心情。

    队友太过愚蠢,绝望般的无奈。

    对手太过愚蠢,屡屡行出人预料之举,他李修,同样也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