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难以他窥得清楚,甚至连黑与白,都分不清楚。

    前明那特殊的文风环境,就注定了文人这个群体之间,是互相有着数不尽的牵扯关系。

    满朝诸臣,衮衮诸公,若真要分个黑白是非出来,那估计没几个人能幸免。

    其中有几人是真心向着大恒,为了这天下,也着实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情。

    思绪重重,许久,靖国公才随之起身,步子迈动之间,亦是缓缓在这房中行走着。

    靖国公彻夜难眠,在这京城,乃至这天下,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者,自然也不在少数。

    难以想象,一朝繁华落尽,是何等光景。

    而对这天下绝大部分士绅地主而言,在这大恒天下,他们无疑体会得极为深刻。

    从前明之肆意,到大恒之血腥。

    天与地的待遇差别,又有几个能心甘情愿。

    大恒立国十余年,但凡外乱,必有内患,已然是无数事实证明的至理。

    这一次,举国之战在即,数十万大军囤积北疆,枕戈待旦,蓄势待发,在这表面上国泰民安的大恒天下,暗地里深藏的滚滚暗流,亦是再一次翻涌滚动。

    若说大恒天下,尚且只是深藏暗处的汹涌,而在这大变之年的草原,那就是天翻地覆的浪潮。

    一场鸿门宴,将草原的秩序,彻底崩碎,换来的,是近乎脱胎换骨的蒙古本部,以及遍地烽烟的浩瀚草原。

    漠南,漠北,乃至漠西,皆是一片乱象。

    草原之上,虽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礼仪规矩的束缚,讲究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但再怎么物竞天择,基本的规则,自然还是存在的。

    主与次,上与下,中原王朝也好,草原部族也罢能够建立起统治,都是在这一套基本的秩序之中。

    秩序崩塌,就一如当年秦公篡明,天倾之势!

    当前的大恒,外有后金,辽镇,蒙古之大敌,内有无数不服。

    而今下的蒙古,外则是大恒这个庞然大物虎视眈眈,内,则是蔓延整个草原的不服。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蒙古尚且还有着西北准葛尔三大部这个助力。

    若无大恒干预,集结两霸主之力,面对此局,亦无不可。

    可当下,哪怕大恒未曾公然宣告战争的来临,但战争之意向,却也在这数十万大军的调动之中,几乎毫不掩饰的体现得淋漓尽致。

    人心惶惶,本就不可终日。

    在大恒如此大动之下,草原惶惶之人心,无疑就等于是找到了一个天大的倚靠。

    从前明末年,到当下昭武十一年,在草原持续不断的耕耘,尽管有着自古以来的游牧与农耕之隔阂,但在利益的现实的双重加持下,大恒在草原的根基,亦是不小。

    且,这浩瀚草原,可没有太多的礼仪道德束缚,民族叛徒这个名词,在草原之上,几乎不存在。

    数十万大恒锐士屯兵北疆,大恒天子亲至河套,内有风云变幻,人心惶惶。

    这浩瀚草原,自明末起,十数年风云变幻,至这昭武十一年,内忧外患,已是积蓄至了极致,彻底爆发,亦是只在旦夕之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