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

    可要是你手底下没了兵,立马就有不少人向你甩锅,一大堆罪责扣你头上,崇祯也不念你的辛苦、牺牲,直接就派人把你抓了砍头,“以儆效尤”。

    所以,有兵才能保命,才会有富贵,这已成为明末官军将领的共识。

    有这种意识,谭文纵然想做个听从调遣的,却也不愿交出兵马,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就连谭诣都嗡声道:“兵不能交,交了就会没命!”

    谭文一路不说话,知道回到自家营帐中,才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谭弘双眼微眯,道:“这李定国既然给了时间,我们不妨和王总兵他们商议一番,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好。”谭文同意了。

    夔州府中军头的营盘虽然不相邻,可都远离李定国、杨展等人的大营,整体上看算是一块的,因此传递消息很方便。

    半个时辰后,大小十三个军头便汇聚在一个新扎下的大帐中。

    “诸位说说,这兵马咱们能交吗?”

    王学诗已经五十出头,头发花白,风霜的脸上却带着狠厉神色。

    只不过相较于几年前,他人胖了不少,身材走形,脸也圆了,此时不像将军,更像是个地主老财。

    “当然不能。”胡云凤先开口支持,随即看向谭家三兄弟,“你们三个不会是想交出兵马吧?”

    胡云凤向来和三谭不对付,这话就是想逼他们成为众人的对立面,三谭自然不会上当。

    谭弘抢在谭文前面道:“既然都来参与商量,那便没人想交出兵马。王总兵,这里你资格最老,将职最高,有什么决议不妨直说。”

    王学诗见其他人确实没有提出异议的,便道:“行,我就直说了——之前进入李定国军营时,大家都看到了,成都来的兵马挺精锐的,我们要是硬抗军令肯定不行。

    依我看,倒不如学十几年前大家常用的法子,放出消息,就说成都朝廷要将大部分兵卒都裁撤了,还不准备给遣散费,让底下的兵去闹。

    如此既可以向李定国、马乾等人施压,也可以试探他们的底线。

    说不定闹一闹,事情传到成都那边,让他们知道事不可为,整训的事就不再提了。”

    众军头听了都眼睛一亮,心想:不愧是老将,鬼主意就是多啊。

    随即,众军头就各自回营安排起来。

    下午,太阳偏西时,便陆续有一些甲胄不全、衣衫不整,像贼匪多过于官军的兵卒,聚集到离成都官军大营辕门百余步的地方。

    在这些兵卒看来,这个距离,除了大炮,寻常的弓弩火铳都打不着,算是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然后其中一些胆大的**、兵流子就大声叫嚷起来——

    “我们不服!”

    “凭啥裁撤我们?!”

    “今天一定要给额们个说法!”

    “马佥事给咱们做主呀!”

    “李定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