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坠落,就像是脚下踩着狂风,身后一闪而过巨大的双翼,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愤怒,仇恨和冷酷。

    同一瞬间,漫天飞舞的骨鸟都化作了古铜色的微尘,这一刻,它们长久的寿命被终结了。

    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后脊发凉,静得好像死亡。

    尘埃缓缓飘落,落到了君冥的肩上,顾衡卿的头上,还有摊开的掌心中。

    顾衡卿有些茫然的擦拭着黑色利刃上的尘埃,环顾四周,很多人已经因为疲惫瘫坐在地了。

    君冥迟疑的问,“结束了?”

    “大概吧,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个巨大的神殿正在坍塌,巨大的碎石从天而降,却再也没有骨鸟飞出,地面开裂,一切都在粉碎,狂风席卷,摧枯拉朽的扫荡着。

    却是有一丝丝暖流不断的席卷而上,那些被藏起来的已经死去的生机再度活了过来。

    云灼已经探不出沈酒辞的生机了,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是梦一般,绞得脑子生疼。

    她拖着沈酒辞靠在一处角落,和他并肩坐下,看着眼前渐渐没入黑暗的景象,居然觉得也不错。

    “我们好像要死在一起了,挺好的,这应该是合葬吧?”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

    “你说我们两个这个卖命的解决了妖域的大问题,他们会不会知道啊?毕竟发生的一切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抱着沈酒辞的云灼沉重的闭上了眼,全然没有发觉沈酒辞身体正在重新温暖起来,不可思议的治愈正在进行。

    他的眼睛首先被修复,血液重新流动,断骨相连。

    云灼觉得自己看见了幻象,她看见夕阳带走了最后的余晖,夜色如幕布一般将自己掩盖,她清楚的知道,这一次醒来,将不会看见有人还在软榻前等着自己。

    她又想起沈酒辞的声音了,还有那张面孔,只是也一同逐渐的模糊了。

    死真的很难过,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没,永远永远,漆黑漆黑……

    像是不断的在黑夜里摸索黑暗,可是伸出的手却是什么都碰不到。

    “死并不可怕,只是一场不会醒来的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