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紫色的小剑。
红衣曾说,自从他得到神器的那一刻起,便已宿命难逃,显然是言过其实。正如这把名为星矢的小剑,它来自大泽江湖的冯老七,曾被白芷偷走,数十年之后,方才回到他的手里。而遑论是得到、或失去,他并未强求,亦未在意,何来宿命之说?
修仙者的境界愈高,愈是满嘴的谎言。尤其一个女子,并且是仙尊的弟子,任她口吐莲花,又有几句真话?
不过,红衣与青衣虽为姐妹,却无姐妹之情,反倒更像是一对仇敌。
还有那位禹天仙尊,他仿若世外高人,远离纷争,而所有的阴谋算计,似乎都离不开他的参与。
红衣与归元子奉他之命前往域外,不就是为了寻找神器?索性便将星矢送他,且求一个了断,了断三百年来的恩恩怨怨,了断他与仙道的这场孽缘。谁想他竟然声称宝物认主,无非是怕他于野有所隐瞒罢了。
打,打不过;逃,逃得了他于野,又如何逃得了妖域与魔域的一帮兄弟与好友……
“哎呀,站住——”
天绝谷的谷口,守着奎炎与邛山。没有于野的吩咐,不容他人靠近半步。而这日的午后时分,突然有人闯入山谷。
“归老道,快快止步!”
“老道又非外人,于野何在……”
于野循声看去。
竟然是归元子,奎炎与邛山拦不住他,又不便动手,他一溜烟闯入山谷,恰见数里外的山崖之上坐着一道人影,急忙招手示意:“呵呵,老道来也!”
奎炎与邛山换了个眼色,悻悻作罢。
于野视若未见,伸手掸了掸衣摆。
一身青色的道袍,朴素如昨,兽皮靴子,也显得颇为陈旧。凭借他如今的修为,应该能够幻化出衣着,却不得其法,也不懂尝试。对于神秘的仙道,他依然认知浅薄。
“咦,香味醇和,浓中带雅,难得的好酒啊!”
归元子落在山崖之上,来不及与于野说话,而是盯着他身旁的酒坛子,垂涎三尺道:“闻香已令人欲罢不能,却不知味道如何呢……”
“啪——”
酒坛粉碎。
归元子微微一怔。
却见于野舒展大袖,轻声道:“老道,你已得偿所愿,何必再来纠缠?”
“此话怎讲?”
“难道不是你召来的禹天仙尊与红衣?”
“是啊!”
归元子竟然没有否认,理所当然道:“你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总该有人收场吧?”
“于是你逼我骑虎难下,不得不前往星崖渡开启星门?”
“哼,究竟是何人逼你夺取妖尊、魔尊之位,又是何人逼你入侵仙域、火烧昆宿山?反倒是你扫荡各地,致使战火四起,并且搬出青云山,致使各方误以为禹天仙尊参与其中而投鼠忌器。老道我不过是帮你罢了,你竟敢牢骚满腹,岂有此理!”
“帮我?”
“你之所以有恃无恐,不是在试探禹天仙尊,最终迫使他现身,帮你收拾残局吗?而你装什么糊涂呀,我老人家是看着你长大的,想当初,你乳臭未干……”
“想当初,你为何不肯说出实情?”
“唯有修至炼虚境界,方能穿越星门,而你小子修为不济,又喜欢闯祸,不知哪天便死了,我与你说个屁啊!”
“如今,你倒是知无不言!”
“嗯,当年的莽撞小子,如今已成为两域至尊,有了闯荡星域的本钱,你我自然另当别论!”
“倘若我开启不了星门,又当如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与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