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安心下来。

    温行云再怎么跑也跑不过司怀渊的马匹。

    但他却从一处小道,直接来到了河道上。

    此时正值汛期,河流湍急,两岸旁都没人逗留。

    他不顾司怀渊追在后面的马匹,径直冲着河道一跃而下!

    司怀渊剑眉狠蹙,那双漆黑的眼眸猛然一动,他飞跃下马,二话不说扎进河道里,一把拽住温行云的衣襟,把他拖到岸边!

    浑身湿漉漉的温行云忽然抵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双拳砸地,鲜血飞涌。

    他怪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回来!

    当天他被蓠儿拒绝,心道不快,便出了城。

    可没想到就是当晚,温府遭遇如此大的变故!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他的家人,爹娘,全部丧生于此!

    就连仇人,都让她这么轻松快活的离开,徒留自己与妹妹,接受这些痛苦!

    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捶打在地,司怀渊不为所动。

    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才开口。

    “你真觉得,你们偌大的温府,仅仅是因为那个婆子的私仇而遭殃的吗?”

    此话一出,温行云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睛瞪大:“你知道什么?!”

    只见司怀渊起身,目光落在那湍急的河流之上,告诉他。

    “前些日子你爹在朝堂上力挺六皇子坐上太子一位,多次出头,明确立场,你明白吗?”

    他斜下目光,余光看向温行云。

    此时温行云愣了一下,但他平日素来不管爹在朝堂的事情,更不懂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纵使司怀渊提点的那么明显了,他还是不知所云。

    沉默半晌后,司怀渊蹲下身子,目光冷然。

    他压低声音:“如今太子一位争夺激烈,各大皇子党派各怀心思,而你爹公然叫板,你认为他还会有活路吗?”

    字字诛心,温行云瞬间呆在原地。

    司怀渊并没有同情,只是在和他阐述一个事实。

    “真正要你温府之命的不是那婆子,而是隐藏在朝堂之上的某些人。你若今日从这河中跳下,那你爹娘,将会一辈子冤枉惨死。”

    温行云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但他仅有的理智又让他对司怀渊产生怀疑!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

    司怀渊不动声色,扔出一块令牌。

    温行云看到之时,浑身如雷劈过,声音颤抖:“你……你是小荣王?!”

    他不是蓠儿的表哥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荣王府的那位主人?!

    诧异之际,司怀渊将令牌挪到他面前。

    “若想复仇,我可以给你机会。”

    他薄唇轻启,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大气场,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更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