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梁大吃一惊:“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方才的郎中还未走远?”

    他连忙要出去喊回郎中,但被乌古阻拦。

    “不必了,我这是毒药入骨,那郎中也没辙。实不相瞒,我此番来晋城,除了寻找那位画像女子外,我还想找大晋的郎中替我看看这毒。”

    闻言,贺梁不由得疑惑:“公子,我见你应不是南羌平民,更何况南羌巫医极为出名,你在南羌都医不好的毒,怕是来大晋也……”

    “你有所不知,南羌内乱,我们族人尽数被赶,如今并不是回去的时候。即使回去了,也只能落得个赶尽杀绝的后果,无奈之下,我只能逃来大晋,唯一的心愿,便是找回妹子,平安度过余生。”

    乌古的话触动了贺梁。

    想起他当初的凌云壮志,可现在也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能与家人相聚,平凡平安就好。

    想到这,他问乌古:“公子在晋城可有住处?”

    乌古摇摇头,道:“并无亲戚,但会找个酒楼暂时住下。”

    “公子今日救我一命,若你不嫌弃的话,可随我一起入府,我侄女乃是晋城有名的医者,兴许,她能帮你看看呢?”

    救命之恩,那将涌泉相报。

    贺梁热情相说,乌古脸露欣慰,但还是客气两声:“过于叨扰,我还是不去了。”

    “公子说的哪里话,今日你救我,我两也是忘年之交,虽然不敢肯定我侄女能将你治愈,但能看看总是好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乌古一笑,那狭长的眼眸迅速闪过几分狡黠之意。

    于是次日一早,贺梁便和华胥乌古他们的商队,一路往南,朝晋城出发。

    有了车马加持,还有时刻拥有的吃食,贺梁和胖老头他们真是过上了一路上,最好的生活。

    坐在马车里面,胖老头一脸享受,嘴里还不忘恭维着。

    “咱们真是遇见贵人了啊!人人都道南羌族人生性野蛮,不好对付,可我看啊,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你瞧,咱们遇见的南羌人简直就是再生父母。”

    贺梁也觉得自己幸运,每靠近晋城,他的心跳就越快。

    想起日日思念的妻子,母亲,孩子,还有府邸,他的心早就飞往晋城。

    本以为被革职流放后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没想到这才两年有余,便迎来了事情转机。

    可他殊不知,前方的马车里,华胥乌古盯着那张画像上的人,若有所思。

    待侍从进来后,他才抬起那张冷漠地脸,问道。

    “可打听到了?”

    侍从连忙点头,说道:“回乌古,那人八成就是被流放的贺将军,算下时日,这两日就在节州。更何况他带着的那根鬃毛笔,不假。而他的侄女,也就是当日逃跑的薛江蓠,四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