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我在滇南时救助的,他祖母去世了,父亲也丧生在战场上,至于母亲……毫无下落。”
听闻这身世,贺承微愣,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只见薛江蓠将他松绑,然后单独带着他去了一个屋子里,问道:“你怎么来找我了?谁带你来的?”
他犟着嘴巴不说话。
等了一会时间,见他依旧不开口后,薛江蓠又继续转移话题问。
“你为什么来找我?谢护卫不是找人送你去将军的军营了吗?既然你父亲曾是将军手下的人,依照镇北将军的品性来说,肯定会留你下来。”
饶是她说了这些,小崽子还是一语不发。
薛江蓠双手抱臂,耐心渐渐丧失。
在心里暗地给了他一点时间后,见他毫无反应,果断提起他的衣领子,将他往铺子外面拽。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回答,那你也没必要来找我了。我俩非亲非故的,我并不想留一个哑/巴在我身边!”
薛江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崽子见她当真要把自己给扔出去,脸色着急,总算是开了口:“我不想留在军营!我想学医!”
就这么一句话,薛江蓠顿时停下脚步。
她定定地看着小崽子:“谁带你来找我的?”
“我自己找来的。”
见他言之凿凿,薛江蓠着实愣了一下。
随即又接着问:“你当真是想学医?那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总可以告诉我吧?”
只见他双腿一跪,还未等薛江蓠开口,便重重给了她一个响头,跪地磕拜。
“师父在上,请受小苍一拜!”
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奶呼呼的脸上稚气未脱。
薛江蓠不禁笑了,一手扶起他:“谁说我要收徒了?”
“若师父不收我,那我长跪不起!”
还是个犟种。
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脑子转的灵活,又天不怕地不怕。
薛江蓠想了一下,才重新招呼他起来。
“你要是真想学医,我可以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此言一出,小苍瞬间抬头,一脸希冀地看过去:“什么条件?!”
“别叫我师父,叫我四小姐即可。我身边呢,除了芳春还缺个小厮,你要是不介意,可跟随我左右。
但事先说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一点苦头都吃不了,那我只能……”
“小苍铭记,谢谢四小姐。”
他欣喜若狂,憔悴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其实这孩子合自己眼缘,本来想着能当个弟弟带在身边,但不想落人口舌,暂时就小厮吧。
这样也不错。
正想着,薛江蓠准备起身,结果小苍站起来,扑通一声,突然栽倒在地!
薛江蓠连忙上前,将他抱到休息的床榻上去,对外招呼道:“芳春!把我针包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