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句话。

    薛江蓠像泄了气的球,只觉得大表哥真是让人看不懂。

    气恼之际,贺渊忽然问她。

    “你也觉得小荣王就和传闻中的一样,那般暴戾狠毒?”

    薛江蓠摇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是或不是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想让家人好好的,仅此而已。”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外面传言的不一定是真的。

    如果小荣王真的那般残暴,荣王府在燕赤一带,怎么可能深得人民心?

    无非是皇家忌惮,这次让小荣王回来,估计也是当成牵制荣王的一枚棋子罢了。

    说来说去,都是皇家斗争,她现在一寻常百姓,哪想卷进去?

    贺渊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没说。

    安慰了一番后,又推着轮椅来到一个木箱子旁,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套留仙裙。

    素白的裙纱是上等的料子,但款式简单并不出众,可谓是不泯然众人,却又不出风头。

    与薛江蓠身上这股子劲头,倒是出奇的搭。

    “我听说你下月初要和温家小姐一起去宫宴。”

    薛江蓠微微诧异:“大表哥怎么知道的?”

    问完之后,又马上想起来:“是不是芳春和你说的?”

    “其实我去就是给竹瑶做个伴,宫宴里到时候都是人,在那坐一天也不会有问题,帮竹瑶看看,提点提点就好。”

    宫宴最忌讳的就是出风头,但最让人期待的,也是出风头。

    风头出的好,轻则受赏加冕,重则全家飞腾。

    反之亦然。

    她过去无非就是看看情况,没想过高调行事。

    自然穿的越朴素越好。

    贺渊自然看出了她的心理,只见他轻笑着,开口说:“低调固好,但也好歹也是相府的小姐,有些行头,该准备就得准备。”

    “我给你准备的这两套留仙裙,既不张扬又不艳俗,更何况蓠儿的脸已经好了很多,只着简单素衣,便足够惊艳他人,其他的首饰,不要也罢。”

    薛江蓠无端受到夸赞,顿时感觉脸颊生热,有些不太适应。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轻笑,那双清冽的眸子,像宝石一般,深深映入贺渊的目光中。

    他想起什么,对她说道:“宫宴中勿碰酒。”

    免得像多年前,在庄子的那一晚。

    醉酒的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可人兔子,醉意熏熏,又撩人于无形。

    以至于身姿如缠影,隐隐绰绰,困在脑海许多年。

    受害者有他一个就已足够,万不可让另外的男子瞧了去。

    这些,薛江蓠自然是不明白的。

    她只以为大表哥在提醒自己,宫宴内的酒水不干净。

    于是当即答应他:“大表哥放心,我不会碰酒的,哪怕是你让我喝,我也不喝。”

    “是吗?”

    贺渊微微眯眼,再次想起她醉酒的那般模样,躺在他的怀中,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好男儿,好身子……”

    都没尝过,她怎知好不好?

    忽然意识到自己想法走偏,贺渊立刻别开目光,神情正经,收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