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根本种不了寻常作物。

    姜老太也是很有经验的种菜能手,弯下腰抓了把土在手里捏了捏,一张老脸立马沉了下来。

    “果儿,咱们家怕是又得遭难了……”

    老太太神情不对劲,两条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姜果果见此不对,连忙询问。

    “奶奶,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姜老太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

    姜果果连忙跟着坐下,伸手就要为她把把脉,却是被姜老太抓住了小手,放在手心里疼惜地揉搓着。

    奶奶粗糙的手有着砂砾感,搓在姜果果嫩白的小肉手上有些微疼。

    但奶奶手心里的温度,却让姜果果不舍得放手。

    “奶奶,有什么话您就对我讲讲嘛,别看本宝宝只有五岁半,懂得可多呢。”

    姜老太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

    “嗯~阿奶知道,咱们果儿厉害着呢,阿奶很高兴。”

    愁容渐渐消散,姜老太讲起了自己从前的故事。

    姜果果这才知道,原来阿奶并不是这里的人,她的家乡在更南边的地方,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比这里更有江南风韵。

    可听着听着,姜果果察觉到了不对劲。

    奶奶她居然是因为家乡闹旱灾和鼠灾,不得已才背井离乡,又与家人走失,这才流落到这里的。

    期间遇上了打猎为生的阿爷也在逃荒,两个人便颠沛流离了一阵子,到了石村安家。

    姜家其实并非石村的本土村民。

    姜老太一脸凝重地看着满目干枯的田地,终于说道:

    “那个时候,家乡的地便也是这样,干的跟沙土一样,田间的小溪流小湖泊全都慢慢干涸了,那时,我记得也是快入冬的时候,那一个冬天,死了不少人……”

    姜老太话落,姜果果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沉了沉。

    要真是这么巧的话,怕是奶奶又得经历一次逃荒,也难怪脸色这么差了。

    逃荒可不是闹着玩的,怕的是没得吃喝还睡不饱,不仅要跟天斗,还得时刻提防逃亡路上的流民土匪趁火打劫。

    要是真到了那一日,她们一家三个女眷,再加上即将出生的小宝儿,怕是最可能成为炮灰牺牲品。

    “果儿,害怕了吗?”

    突然,姜老太摸着姜果果的手,如是道。

    姜果果一愣。

    她怕吗?她自然不怕!

    只是……眼下她这五岁半的身躯确实受限制良多,她得赶紧研制一些毒药,以防不时之需了。

    姜老太并不知道自家孙女小脑袋瓜里想的不是可能遇上天灾,得逃难去了,而是在想着研制毒药,怎么对付可能出现的坏人。

    她捏了捏姜果果的小脸蛋,慈祥一笑而道:

    “果儿不怕,有阿奶和娘亲在,我们不会让果儿受苦的,奶奶向你保证,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你跟你娘的。”

    听了奶奶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誓言,姜果果忍不住小鼻子一酸。

    “奶奶你说这话可不对,应该我来保护你跟娘亲才对!奶奶放心,本宝宝一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看着姜果果人小鬼大的模样,姜老太终于是被逗笑了,祖孙俩坐在田埂上,望着天咯咯笑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