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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晓得八阿哥虽是二月里才病了,可是正月初几的时候,富察氏就“病”过一回,也请了大夫开药。

    九阿哥轻哼道:“就是太闲了,想的多,但凡不是个皇子,是个卖苦力的,也没工夫想东想西。”

    十阿哥却晓得八阿哥要强。

    年前分蓝甲没有八阿哥的份,年后赏格格也没有八阿哥的份,八阿哥怕是寝食难安,觉得无地自容了。

    他就道:“反正眼下朝廷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总要等他彻底好了,贝勒府里也都规矩齐全了,汗阿玛再放他出来当差。”

    九阿哥嫌弃道:“都多大了,还不长进,虚了吧唧的,再这样下去,谁看不透他是什么人呢?除非哄小弟弟去,否则兄弟们对他只有敬而远之的。”

    十阿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往后九哥也远着他些就是了。”

    九阿哥跟十阿哥素来是什么都说的,就说了前天上午探病的那场气,道:“爷真是贱皮子,就不该想着什么面上情,倒是给他脸了,敢拿丰生跟阿克丹说嘴!”

    十阿哥听了,冷了脸,道:“九哥放心,就算他没儿子,也没有资格惦记九哥的儿子……”

    九阿哥道:“是啊,爷跟他不说反目成仇,也差不多了,给他儿子,他做梦去吧!”

    兄弟两个说着话,马车到了大清门东。

    这里是户部街,从北到南一溜衙门,为宗人府、吏部衙门、户部衙门、礼部衙门。

    衙门右边,就是兵部街,街对面也是一溜衙门,为兵部衙门、工部衙门、鸿胪寺、钦天监跟太医院。

    九阿哥下了马车,就见高墙大院。

    九阿哥来过户部衙门,可今天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他跟十阿哥道:“今儿爷下午回,也尝尝户部的官饭……”

    十阿哥听了,不由笑道:“九哥放心,六部之中,户部的伙食儿是出了名的好……”

    外地督抚进京,跑部院跑的最多的就是户部,这冰敬跟炭敬也不少。

    九阿哥听了心动,道:“那可好好见识一番……”

    兄弟说着话,到了户部衙门门口,就此别过。

    九阿哥进来,就跟一个抱着文书的司官碰上。

    那人看着九阿哥年轻,面上带了疑惑,随即看到他腰间的黄带子,忙躬身道:“见过九爷……”

    皇九子卸任内务府总管,来户部行走之事,已经传遍六部衙门。

    户部衙门上下,尤其震动。

    汉官还好,对皇权虽畏惧,可也晓得尊卑有别,攀扯不上;满官那边,对九阿哥的消息晓得的更多些。

    不管九阿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内务府时,撞飞了不少包衣世家。

    不说上下清洗一遍,也至少牵扯进去一、两成的人家进去。

    重则籍没,轻则丢官罢职。

    这谁受得了?

    巧合的是,内务府有六库,户部有三库!

    这位爱子,不会是奔着整顿户部三库来的吧?

    尚书跟侍郎不好直接交代什么,下头的郎中已经千叮万嘱了,不许招惹九阿哥。

    因此这人一问好,旁边路过的司官就也都避让请安。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慌乱。

    满官少不得直接跪地打千儿。

    九阿哥也不耐烦给大家添乱,摆摆手叫起,就往四阿哥的值房去了。

    四阿哥这里已经得了消息,晓得九阿哥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门口进来的九阿哥道:“你倒是按耐得住,汗阿玛前天吩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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