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晋打量着五福晋脸色,带了不赞成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趁着过年没事儿,您该多休养些日子的……”

    五福晋露出几分虚弱来,看着七福晋,低声道:“这么多妯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换了你是我,该如何应对呢?”

    七福晋看着五福晋,嘴唇动了动。

    佩服自己?

    可笑之极。

    妯娌们一个个安分守拙,只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入宫就露了锋芒。

    以七阿哥怜弱的心性,要是自己装做柔顺和善,那这贝勒府说不得就是另一种格局。

    她也好,五福晋也好,在旁人眼中,都是“宠妾灭妻”的那个妻,是失败者。

    这个佩服,怕是也是言不由衷。

    五福晋心里憋了许多话,想要跟人说。

    可是坐到七福晋跟前,她又说不出了。

    因为要提及儿子的病情……

    她这些日子伤心难过,可也没有完全死心,盼着儿子的病情能有转机。

    如此,这病情就要瞒着。

    她叹了口气,道:“是我魔怔了……”

    七福晋劝慰道:“且看好的,谁家过日子,能事事舒心,寻常人家的小媳妇进门,从孙媳妇、重孙媳妇熬起,咱们进门就当家,长辈那里的请安就是点卯。”

    她已经看开了。

    宗室福晋,无儿无女的,不知道有多少。

    跟她们相比,自己守着两个女儿,不缺亲骨肉,日子已经是中等。

    现在盼着,就是好好教养大两个女儿,然后指婚八旗。

    自己不争不抢的,七阿哥会给自己这个体面的。

    五福晋听着,也想到了娘家的一地鸡毛。

    因祖母不肯分家,三代主母搅合在一起过日子,每日定省就跟看戏似的。

    她没有了倾诉的想法,想起了昨日的不妥当,懊恼道:“昨儿我去给皇祖母请安,也应该往园子里去的。”

    七福晋道:“园子里圣驾在,还有外官,容易冲撞,等妃母回宫再请安也是一样的……”

    五福晋坐了两刻钟,就告辞离开了。

    来的时候带了沮丧,离开的时候她情绪平和许多。

    七福晋亲自送了出去,看着五福晋上了马车才转身。

    她脸上的笑模样淡了,多了讥诮,跟海棠道:“瞧瞧,心里不痛快,到我这里转转,郁气就散了,谁叫她有儿子呢,有我比着,衬着她也没有那么惨了。”

    海棠扶着七福晋,轻声道:“主子既晓得,怎么还……”

    七福晋撇嘴道:“谁叫她是嫂子,总不能因为她那些小心思,我就失礼了,到时候错了规矩的就是我……”

    就这样虚应着吧,本也没有什么实在的交情,就是请安的时候同路搭子罢了……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

    这一日就有藩宴。

    跟除夕的藩宴一样,诸皇子都要陪宴。

    九阿哥就没有去衙门,踩着点儿跟十阿哥前往海淀。

    “年年都两场,怪折腾的……”

    九阿哥抱怨道。

    十阿哥道:“今年还好,圣驾明儿下晌回京,宴会都是中午,不会拖太久。”

    九阿哥道:“也是,不耽搁回府吃团圆饭。”

    就是他之前说要去接岳母,要失言了。

    等他明儿从海淀回来,也要下午了。

    他想着自己就要出门,很是不放心家里,跟十阿哥道:“让弟妹多过去两趟,你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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