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心情不好,眼底毫无温度,透着漠不关心的不上心。

    最后还是朝阳带迟到的人进来,发现气氛不对,借口把启宁喊出去。

    启宁去洗了把脸,转身又去忙了。

    这里生意好,她没时间想东想西,直到她到点下班,换完衣服从员工室出去,在安静空荡的后门走廊上嗅到烟的味道。

    起初她只知道有人在附近抽烟,可走廊地方就那么大,她很快看到立在窗边身姿卓越的抽烟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启宁走过去,低低喊了声:“三哥。”

    今天的语气中少了很多活力和雀跃。

    贺显侧首,垂眼看她靠近,香烟轻轻巧巧地夹在指间,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光线被他遮挡去,留在身前的只剩阴影,好似他整个人也融入其中,变得低迷许多。

    启宁极少看到他这幅状态,有种暗色的颓废感。她舔舔唇,指指他手中的烟,“可以给我尝尝吗?”

    贺显没动,嗓音有点哑,“什么事?”

    “心情不好嘛,想试试,你呢?”启宁敏感地感觉到了,“你是不是也是同一个原因?”

    她走近了发现,贺显不仅今天在抽烟,好像还喝了不少的酒,眼白有些红。结合她今晚上观察到,她断定贺显不是单纯地抽了烟喝了酒,而是心情不好。

    贺显并没有给她想知道的回答,而是抬手把烟递到她面前。

    他安静地看着启宁的反应。

    从他的视角和高度,可以看到启宁忽闪的睫毛,望着他手里的烟,眉头微蹙。明明是要烟抽,却好像眼前是什么重要的事,模样怪认真的。

    启宁混到大,没碰过烟,略显僵硬地有样学样。

    虽然努力投入进去,还是没掌握好分寸,被呛了一口,小脸皱起,低头咳嗽起来。

    贺显把烟抽回来,碾灭了丢掉,评价她,“瞎逞什么能。”

    启宁咳得眼圈湿润,浸了水一般,连脸都呛红一些,白里透粉的,还嘴硬,“一回生二回熟嘛。”

    “尝过了,可以走了。”

    “那你还回去找赵怀西他们吗?”

    贺显动作停住,小幅度地扯了下衣领,看透她似的,“我不回去,你准备做什么?”

    启宁笑了笑,“你别多想,我是看你喝酒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贺显伸出两根手指,抵在启宁额头上,把她向后推了推,“我叫了代驾。”

    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哪知启宁揉揉额头继续说:“这样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呢?我忙了一晚上,不想再走去地铁站了。”

    她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眨眨眼睛,卖可怜。

    贺显今晚的确喝了不少的酒,眉眶发热,他捏捏眉心,对启宁这种热络的示弱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去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