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杯子喝水,棱模两可地说:“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和我有关吗?”

    “你说呢?”

    启宁坐回去,当然知道不可能,妥协道:“好嘛,随便你,不说拉倒。”

    贺显摁了下眉骨,启宁观察到,又自荐,“你头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很有用的。”

    她说着,自顾自起身,默认要直接上手了。

    贺显眼眶昏涨,状态不好,喝了酒更是不适。他看着启宁跃跃欲试的手,松了口。

    “试试。”

    启宁立刻跑到他身后,隔着沙发靠背,她的指尖碰触到男人的额角,仔细地帮他按摩。

    “怎么了?力气够不够?”

    “嗯。”

    启宁挺得意的,她手劲够大,“我以前在理疗店里做过兼职,专门学过的。”

    不适的症状得到一些缓解,贺显睁开眼,可以从电视机的黑色屏幕上看到印着两人身影的模糊画面。

    他的声线清冽,听着很舒服,话多了点,“你还做过什么?”

    “很多啊,以前没成年,什么店里要我我干什么呗。”启宁不遮不掩的,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尤其是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小地方,没那么多规矩,所以我也学到很多东西。”

    关于启宁回赵家前的情况,贺显知道的寥寥,多数是从赵怀西口中听来的。

    她之前被寄养在别人家,也没有跟她亲生母亲在一块。

    赵怀西是从不吝啬用恶意描述那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的,他说赵启宁的妈生下她后跟另一个有钱人跑了。

    这些事情简单地一串联起来,贺显便能得知启宁在回到赵家前过得并不好。

    或许她死缠烂打、不说放弃的精神正是那样被锻炼出来的。

    贺显不再说话,启宁怕吵到他,收了话匣子,享受着这难得又和谐的独处时光。

    直到启宁手指累了,她试探性慢慢停下,贺显也没动静,她伸着脑袋看,发现贺显似乎是睡着了。

    不安分的细胞叫嚣着,快要冲翻房顶,脑袋里有道声音告诉启宁,她不趁此刻做点什么,那就是浪费了这一晚的时间。

    启宁小心地趴在他肩膀旁边,注视着贺显睡着时的模样。

    明明她应该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他的细节,这会儿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反而有种新鲜感。

    好像怎么也瞧不够,又好像有很多地方吸引着她。

    尤其是他的唇。

    启宁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她控制不住,美色当前,她总是很难控制诸如此类对贺显产生的念想。

    当下也是。

    她慢慢靠近,连呼吸都尽力克制,害怕会将他吵醒。

    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启宁感受到属于他的体温的温热。

    触碰上的一瞬间,贺显忽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