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安静而祥和,床前坐着的母亲正不住的抹着眼泪。

    “娘,你怎么了?”林东用力撑起身子,虚弱的道。

    “东儿,你醒了……”母亲显然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去,将眼泪擦掉。

    “娘,外面情况怎样?”林东没有点醒,而是揉了揉眼睛问。

    山贼已经退了,不过族长说,这伙山贼还在山下不肯离开,只怕轻易不会放弃。

    林东微微点头,他心中清楚,这些山贼没讨到好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固守不是长远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报告官府,让官府派兵围剿。

    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脑海中那些记忆碎片也终于被他整理了出来。

    按照这些记忆来看,今年的确是明朝崇祯七年,此时的大明内忧外患。

    从崇祯元年开始,大规模农民起义相继爆发,明军与流寇之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的不亦乐乎。

    虽然明军始终保持着对流寇的实力优势,流寇却没有被剿灭,反而到了崇祯七年,流寇有被愈剿愈强的趋势。

    究其原因,是各省总兵只能负责各省区域内的流寇。

    而流寇之所以叫流寇,就体现在一个流字,他们跨省作战极为熟练,颇有游击战之风,期间还要带走路上遇到的良民,导致流寇势力越来越强,整个西北和中原一片混乱,北方几省流寇作乱始终无法肃清。

    直到后来崇祯皇帝放权,任命陈奇瑜出任剿匪总司令,全权负责剿灭流寇,这个官职管辖流寇经常出没的五个省,包括山西、陕西、河南、湖广、四川,所以权力极大。

    陈奇瑜此人是进士出身,典型的文人(这点很重要,在明朝为了防止武将造反,都是文官统兵,武将负责实施。),而且即便在当时,此前他的名声也是很小的,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不过此人的本事却相当大。

    《明史》记载,崇祯五年,其巡抚延绥,擒杀头目百七十七人,六年,延水流域群盗尽灭。请注意,擒拿的头目就一百七十多人,那时他手上的兵不过两千人。

    当时,明军对流寇保持优势,又有这样的猛人负责全面剿寇,很多人认为,流寇的日子差不多到头了,而事情开始的发展也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陈奇瑜一上任,就四面出击,打的流寇鬼哭狼嚎,湖广一时大盗几尽。而他对流寇的作战也不是随意为之,颇有一套系统,逐渐的将流寇的主力撵到了一个地方,力图围而歼之。

    这个地方就是这次围剿的主战地—车厢峡。车厢峡位于今天陕西平利县内,长四十余里,四面山势陡峭,中间通道极为狭窄,易入难出。

    说白了,就是前后山口一堵,甭管流寇兵力有多精锐,装备有多齐全,都只有死的份。而当时流寇的主力部队七八万人就来到了这个绝地,结果可想而知。

    明军将山口一封,站在山上又是往下扔石头,又是往下扔火把,僵持了几十天,流寇死者过半,活着的更惨,人无粮,马无草,弓箭尽失,偏偏又下了二十天雨,可谓是十死无生,此刻只要明军发起进攻,大功即可告成。

    而日后明朝的掘墓人李自成就在里面。就在这毕其功于一役的时刻,流寇过来请降了,笑话,折腾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们全围住了,投降?早干嘛去了。即便是一般人,估计也不会同意其投降,但陈奇瑜同意了。

    三万六千余流寇因此假降逃脱,大错就此铸成。这些人可不是刚刚反叛的农民,而是长年与官军斗争残存的精锐,经此艰苦考验,已有趋向职业化军队的水准,华丽的完成了由寇到军的转变,原来一直被官兵追着打,现在基本可以和官兵对着打。

    可惜官兵基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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