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田厂长已经看出来,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是鸿瑞的,今天过来是想问问田厂长,欠我们的地租什么时候能付一下?”

    “鸿瑞?”

    田泽礼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转头看着刘会计问道:“老刘,我记得前年也有几个自称是鸿瑞的来找我要地租,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刘会计扶了一下眼镜,面色不善的说道:“全被打断了腿,扔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田泽礼的目光重新移到了两人身上。

    “喝茶啊,怎么,不给面子?”

    陈九临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缓缓泼洒在茶桌上。

    “田厂长,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的意思是要赖账咯?”

    田泽礼盯着他足足看了十多秒钟,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

    “当初我是和叶利喜签的合同,他们两口子都走了好几年了吧,人死账消,懂不懂?”

    叶利喜是陈九临的老丈人,也就是叶初音的父亲。

    陈九临摇了摇头,用讥讽的口吻说道:“这种说法我从来没有听过,田厂长自创的吧?当初跟你签合同的人走了,他的公司还在,他的家人还在,账消不了。”

    一旁的刘会计上前喝道:“怎么跟我们厂长说话呢,听不懂人话是吧?厂长,我让大奎过来跟他们谈?”

    张志军猛的站了起来,冷笑着道:“我哥跟你们厂长谈事情,哪轮得到你插嘴,懂不懂规矩?”

    “哎哟我去,我看你们是皮子紧了,我踏马……”

    “好了。”

    田泽礼沉声打断了刘会计的叫嚣,直视着陈九临说道:“钱,我没有,你们看看我厂里什么东西值钱,可以搬走抵账,不过我厂里的工人脾气都挺大的,你拿走了他们吃饭的家伙,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陈九临叹了口气,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田厂长,后会有期。”

    “不送。”

    看着两人走出办公室,刘会计狠狠啐了一口,说道:“什么玩意儿,厂长,是不是让他们走得太轻松了?不给他们留点念想,我估计他们还得来。”

    田泽礼看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刘会计打了个寒战,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田泽礼冷哼一声:“那个姓陈的不简单,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吩咐下去,以后别再让他们进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