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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濂脸色大变,刚想反驳,可是胡非已经再次开口。

    “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连相识都算不上,况且你已辞官归乡,早已不在朝中,陛下依旧称你为大明第一文臣,那是记着你曾经对朝廷作出的贡献!”

    “可你不但不谦虚,反而一副倚老卖老的德行,当着陛下的面对小爷我说教!?你是把在座的诸位大人都当成了摆设,觉得他们无法为陛下分忧吗?!”

    “不是圣贤,却装出一副圣贤的样子,以圣贤自居,殊不知你已自降身份,滑稽透顶!”

    “陛下乃一国之君,大明天子,最后一个出场那是理所应当,而你一个早已辞官归乡的老头儿,居然敢在陛下之前才姗姗来迟,享受被诸臣恭迎的待遇,甚至比太子殿下都来得晚?!”

    “这是无视朝廷威严,不识大体!亏你被人称为第一文臣,却如此目中无人,在小爷的眼里,你比纨绔高明不了多少,自以为德高望重,却不知只是打肿脸充了一回胖子,贻笑大方!”

    胡非一手指着宋濂,连珠炮一般将宋濂从头到脚都数落了一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听完胡非的一番长篇大论,宋濂彻底呆住,脸色憋成了通红,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太大,行动多有不便,恐怕此时早已经扑到胡非面前开撕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胡非的那一番话之后,全都看向了宋濂,神情各异。他们没有想到胡非居然敢当着宋濂的面如此口无遮拦,不过细想之后,却又觉得胡非说的十分有理。

    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的压抑。

    “对不起了陛下,刚才微臣纨绔附身,言语之间若有不敬,还望陛下恕罪。”

    紧接着,胡非转身冲着朱元璋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顷刻之间仿佛又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

    “朕就知道,你喝了酒准会没大没小!太史公德高望重,怎可如此无礼,甚至以小爷自称?!”

    朱元璋同情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宋濂,佯装生气的看着胡非责备道。

    “陛下息怒,太史公或许没见过真正的纨绔,所以微臣只好纨绔附身,希望不要冒犯了太史公才好。”

    胡非笑了笑,略带歉意的说道。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胡非刚才所言并非没大没小,既然身为臣子,无论官职大小,是否在朝,都该自省其身,不得僭越。”

    这时,燕王朱棣突然开了口,为胡非说起了好话。

    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朱元璋其实根本就没有责怪胡非的意思。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燕王殿下,听你这话的意思,胡非似乎已经是你的人了?!否则你为何这时候要站出来替他说话!”

    宋濂正愁无力反驳胡非,看到朱棣插话,立刻下意识的将矛头对准了朱棣。

    听到宋濂这话,不但朱棣变了脸色,连朱标和朱元璋都脸色变了。

    “太史公,你今日是不是酒好贪杯了啊?!什么话都敢当着父皇的面说?未免有些真的不识大体了吧?!”

    朱棣沉着脸,盯着宋濂的眼睛,沉声说道。

    听到朱棣的话,宋濂皱了皱眉头,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情凝重。可是已经骑虎难下,无法改口了。

    朱元璋最忌结党,宋濂的话,无疑是将朱棣往虎口里推。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今晚是年宴,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胡非,刚才你的话的确重了些,还不向太史公致歉?”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朱标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朱棣和宋濂,缓缓说道,最后目光落在了胡非的身上,希望以胡非道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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