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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恒悟了。

    不管眼前的这尊“红毛始祖”,里面的芯是不是他曾经的那位故人——魔帝,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病了!

    显然,这是一种精神病,纯粹的乐子人,唯恐天下不乱,谁也无法预测他接下来究竟会做什么,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抽风病症。

    或许,这就是那“史前”一行给其带去的勇气?

    因为有了一条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祭世”超脱可能,于是看淡了生死,甚至于潜意识中还在主动找死,有自毁的倾向?

    长恒揣测着这红毛精神病人的思维,绞尽脑汁斟酌其想法。

    ‘理智告诉他,‘祭世’只是一种猜想,没有人验证过,可能一不小心真的把自己祭没了,求生的本能在挣扎,在抗拒……’

    ‘但是,追逐超脱的渴望,又在心灵的最深处汹涌、沸腾,让他展现疯狂的一面,时刻有可能走上自毁之路……朝闻道,夕死可矣?’

    ‘与当初所谓的祭棺相似吗?始祖祭掉自己的棺,前所未有,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直到被玉皇、有蟜他们逼迫到极致,不祭棺必死无疑,祭棺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放手一搏,最终成就终极始祖……’

    逼急了?

    梭哈!

    在那时,“红毛始祖”放手一搏,祭棺成功了。

    在今天,“红毛始祖”要是再被逼急了,再放手一搏……

    长恒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和了,不再凌厉,不再锋芒毕露。

    虽然他之前说过,他赌红毛始祖的枪里……不对,是赌红毛始祖没有把握“祭世”成功,而“红毛始祖”的犹豫踌躇也证明他的确没有把握。

    可是这有前提——不能把这尊始祖逼急了!

    此时此刻的红毛始祖,就像是浑身缠满泡了水的炸药包的危险人物,赌那一身的炸药能否点爆……其实,长恒并不怕那毁灭的爆炸,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但他深以为,如果本来不会爆炸,却被他逼出了灿烂的烟花,那可……太冤了!

    相比见证一尊祭道之上的强者在他面前超脱,而后将他打死,他更想那成就祭道之上的人是自己。

    眼下,红毛始祖抽风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原本表现出来的忠贞不二,又变成愿意后退一步,与他合作,各取所需——你得种子,我杀始祖……

    尽管感觉整个过程有一种被来回调戏的憋屈,仿佛被人抽出裤衩里的猴皮筋儿,做个弹弓打了自家的玻璃,一口老槽堵在喉咙吐不出来,一句麻麦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不会是演我、演那高原意识吧?’

    长恒沉默,心中却是翻腾起伏不定。

    ‘借我为踏板,反过去告诫高原意识……他可以是忠臣,也可以有大病?’

    忠臣么,是必须要死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然怎么能叫忠臣呢?

    可,若有点什么大病,情况又不同了。

    ——当我被认定为反贼的时候,我真的能放手一搏,做点反贼的事情,高原意识你可千万要想好!

    ——老臣无数年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在高原意识陛下法眼如炬,圣明无过,认可了本相的功绩,成就君臣一段佳话。奈何有小人挑拨是非,让本王很忧心,怕陛下一时间被蒙蔽了,不识寡人一片赤诚心念,让朕最终做出不忍言之事……

    长恒很怀疑,又不那么确定,终究是不敢去赌。

    毕竟,他已看到希望,不想节外生枝。

    ‘他究竟是虚言诈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祭世’,只是以此为借口进行恐吓,实则是以血脉为载体,彻底炼化所有原初物质。’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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