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工头,实在不像话!”

    “岂止不像话,简直不是人!”

    “他难道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上海阿姨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还要去勾三搭四?”

    “九斤师傅,这种事情你不可能理解,它可好比吃鸦片,越吃越上瘾。”

    “唉,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给毁了。”

    “人啊,再难熬过的就是一个‘情’字和‘欲’字!”

    “王师傅,你又神叨上了。”

    “九斤师傅,事实如此啊,你难道能逃过情和欲吗?”

    “你说什么呢!”

    “九斤师傅,那李杂婆……”

    眼镜医生风风火火冲进输液室,一看王木匠坐在那里,嘴和脚同时紧急刹车。

    唐青见状,赶紧问道:

    “医生,这盐水应该差不多挂完了吧?”

    眼镜医生站在门口呼吸了一口大气,走到输液瓶下,边拔出针头边大声责骂王木匠: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照顾病人?连盐水挂完了都不知道?坐什么坐?自己摔成这个样子不在家好好休息,还到处乱窜,是不是喜欢我们急诊室?好,我再去给你开个单子,让你去隔壁临时病房躺个三天三夜!”

    王木匠自己说大书可以聊天八只脚跑去追不着,面对这个眼镜医生却一下子无言以对,只能嘴上轻声嗫喏,屁股从凳子上悬起,身子一点一点往外移。

    唐青心中好笑,心想,你这满嘴瞎神叨的王木匠想不到也遇到了克星,但毕竟他是来看望自己,不能让他没法下台,就说道:

    “王师傅,你先去上海阿姨那里吧,我马上过来。”

    “好,好,好。”

    王木匠一溜烟跑出输液室。

    唐青见输液室内只剩下她和眼镜医生,忙问道:

    “李丽,李丽她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