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卫生间店里有!”

    傻姑走到店门口冲上海阿姨的背影喊。

    上海阿姨没回头,反而走的更快,一下子消失在市心街口。

    “发什么神经?!”

    傻姑嘟嘟囔囔返回店里,坐到理发椅上闭目养神,不一会沉沉睡去。

    “进来吧,你先坐一会,我上个洗手间。”

    “谁?!”

    傻姑惊醒过来,腾地从理发椅上跳起来,差点撞碎面前的理发镜。

    “喂喂喂,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掉下来我可不管,我那理发镜你要是撞碎了可得赔。”

    唐青边说边走进卫生间。

    “九斤师傅,你所里这么快出来啦?”

    “什么话?你当是你家大毛啊?还这么快出来呢!”

    唐青在卫生间里面回话。

    “嘿嘿,饿没有那个意思。哎,你是谁?”

    傻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问。

    “俺,俺,俺……”

    “鹌鹌鹌什么?你是鹌鹑?”

    “傻姑,不要乱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上海阿姨呢?”

    唐青从卫生间里出来。

    “上海阿姨说是去上厕所,结果没了人影。”

    “哦,你再帮我看一会店,我陪大姐去包打听那里。”

    “大姐?包打听?”

    傻姑还没有回过神来,唐青和那个女人快步走出人民理发店。

    “哪里蹦出来的鹌鹑大姐?去包打听那里?难不成她是包打听的那个相好?”

    傻姑追到店门口,已经不见唐青和那个女人的身影。

    “傻姑,傻姑,傻姑……”

    “谁叫我?”

    “阿拉,阿拉,阿拉啦。”

    傻姑循声望去,见人民理发店对面弄堂口的电线杆后面露出上海阿姨半个头。

    “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侬过来,快过来。”

    上海阿姨向傻姑招手。

    “饿不过来,要过你过来。”

    傻姑返身回人民理发店,重新坐回理发椅上打瞌睡。

    自从怀孕以后,傻姑一天到晚只想睡觉,睡不够的睡。

    上海阿姨在对面见傻姑不肯过去,只得自己返回人民理发店,她蹑手蹑足走到傻姑身边,附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问道:

    “傻姑,九斤师傅所里出来说啥物事了呀?”

    “没说。”

    “那伊做啥又出去了呀?”

    “不知道。”

    傻姑面孔转向另一边,不理睬上海阿姨。

    “哼,好侬个傻姑,敢骗阿拉,阿拉让侬吃苦头!”

    上海阿姨心中暗骂傻姑,她轻轻撩过傻姑垂在理发椅靠背上的长头发,耐心地一根一根穿过靠背上的扣孔,然后打上一个死结。

    “呼,呼,呼……嗯呐,嗯呐,嗯呐……”

    傻姑不但呼噜打的响,这嘴巴哼哼的更响。唐青返回人民理发店好一会,她全然不知。

    “哟,九斤师傅,你在店里啦?”

    “在了在了,剃头吗?”

    “啊?九斤师傅?剃头?”

    傻姑一激灵醒过来,见唐青正在为一个街坊洗头,忙从理发椅上站起来。

    “啊呀呀,痛死饿的娘了额!”

    傻姑一声惨叫,跌坐在理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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