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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众人不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作何表情。此情此景,许多人都很熟悉,但往往是大族子弟欺凌百姓,苦哈哈们悲愤欲绝地拦路讨要公道。而今角色互换,身为大族子弟中最为纨绔几人之一的魏定邦居然要向别人讨要公道,还是在处于劣势,以一人之力拦住对方去路,这让有些平素跋扈惯了的豪贵顿时面色难看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响。
太羞耻了!太丢人了!
你若是打不过别人,大可撂下几句狠话,而后再伺机报复,寻个机会把场子找回来,千倍百倍地凌辱对方一番,这才是身为大族子弟应该有风范!
现在这算是什么?与被打的野狗向凶徒摇尾乞怜讨要补偿何异!
一时间,不少纨绔少爷摔杯的摔杯,扔筷子的扔筷子,霍霍起身,冷幽幽地看向二层楼,只不过目光的聚集处不是申小甲三人,而是站在楼道口,怯懦如鸡的魏定邦。
就连二层楼里的一些雅间也纷纷地推开了房门,阴沉着脸看向过道。
魏定邦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时羞愧难当,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在原来的计划中,此时他应该是盛气凌人搜刮申小甲几人身上的银钱,假意用来赔偿安建章,然后揣进自己怀里,扬长而去。
倒在地上的应该是申小甲几人才对,而不是那个雇来的窝囊废城门口小卒。
他没有想到严玉书连三省书院的招式都没有使出来,就被对方打成了罴熊,更没有想到魏九雇来的这名兵卒竟是连对方一拳都接不下。
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毕竟还要还债啊!
所以他才会战战兢兢地拦下申小甲三人,大义凛然地讨要公道,至少自己还是占理的。
申小甲拍了拍钟厘末的肩膀,瘪了瘪嘴,「懒得再换地方了,饭不好吃不要紧,能吃饱就行,而且我这个向来的行事准则是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现在走了岂非太怂了……」斜眼看向魏定邦,缓步走了过去,挺胸昂首道,「魏公子想要公道?好!那我就给你个公道!」
魏定邦瞧见申小甲朝着自己走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断退后,色厉内荏道,「血衣侯,你可别乱来啊,我爹是大庆左相……」
申小甲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又将自己脚上的靴子脱下来,从里面取出几张银票,而后右手伸进自己裤子内屁股位置,扯下一个白色布袋,掏出三五张银票,叠放在一起,悠然道,「你说我打伤了你们的人,需要什么保证金和治疗费用,没问题!我给你!这里总共是一万二千两,一万两保证金,另外的二千两算是治疗费用,应该足够了吧?」
魏定邦面色一喜,心中盘算一番,即便是放贷的想要一万三千两,加上魏九的那一千多两,也是绰绰有余,双眼放光地盯着申小甲手上的银票,抿了抿嘴唇道,「大致差不多,就算不够,也相去不远……」
申小甲将银票递向魏定邦,唇角微微上翘道,「那我打伤他们的事情,可算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魏定邦伸手去接银票,手指刚刚接触到银票边角,却见申小甲突地又缩了回去,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欸!魏公子不必着急,钱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既然说要讨个公道,那咱们总得把公道论清楚才行,」申小甲拍打几下手里的银票,不紧不慢道,「你说我打伤了他们,是过度防卫,赔偿一万二千两,非常合情合理……那么你们合起伙来演戏,敲诈勒索我,这一笔又该如何计算?那位没安好心的安公子辱骂我,给我小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魏定邦有些心虚道,「什么合起伙来演戏……安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
,你休想抵赖啊!」
申小甲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