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听清了,下面是最后的对子……云山敝之,乱雨尽散,连绵广陵散,贵绅难更,迭斩嵇康,八王乱四方!灵运离朝,千山踏青犹未老,倚风月晋,登楼望南北池上,隋文将神,州官同助,盛世开皇路,科举荐贞,观花赏月,河通下扬州,诗仙好酒,静夜思神游八方,兴邦承隋,传千秋唐风无双!千书文造,极盛学府,金戈纸上舞,弃疾如铁,马作的卢,文繁破阵子,可汗改制,行省固权兵骑嚣,崖山灭宋,八荒归元天之骄!携兵战固,国聚南京,皇帝出布衣,刀斩元末,代出西洋,强权大闵立!池夕垂帘,罪焰滔天毁宫迹,普衣难明,深宫亡齐,作古去!」

    所有书生不禁倒吸一口气,交头接耳地开始讨论着安建章和申小甲的对子,有的说安建章的自远古而始更加高绝,有的则认为申小甲的贴近当下更有意义,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便在这时,二皇子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亭外人群之后传来,「安建章和血衣侯的对子可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你们把每四句对子的首尾相连,便会发现更有趣的东西……而能对出安建章的对子,还能将其上升一个层次的血衣侯明显技高一筹,谁胜谁负,不言而喻,有何好争论的!」

    安建章原本还在得意自己的对子,听见二皇子如此评判,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右手在酒杯里蘸了蘸,而后以指代笔在桌上来回画着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圆圈,喃喃道,「晋,八王之乱,南北朝,更迭连绵,隋,河通神州,唐,贞观盛世,宋,文繁造极……」侧脸看向申小甲,指着自己在石桌上画出的那个图案,「这是什么符号?」

    「那是一个数学符号,名为无穷,我的心愿便是天下无穷……」申小甲面色平静地说道,「安公子,你今夜当真让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原来如你这般的二世祖,也不尽然都是不学无术。」

    安建章强压心中一口郁闷之气,突地阴恻恻笑道,「好一个无穷!你这是在讥讽当今圣上治理无方,天下有穷啊!我以前就听人说过,你曾在月城的一家青楼里写过不少反诗词,今夜又在这清风馆大放厥词,暗讽圣上……你是想反了吗!」

    话音一落,亭内亭外顿时嘈杂一片,有的向身旁之人打听月城反诗的来龙去脉,有的则是在无穷二字上大作文章,融合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自我观点,剖析申小甲对子里的反意。

    一名书生非常适时地抛出申小甲乃前朝皇子的事实,有力地佐证了对子里暗含反意的论断,引导众人将关注点放在申小甲的言谈举止上,而后又从这些言谈举止间挑出诸多暗含深意的东西。

    骂声渐起,甚至有人开始高喊宁杀错,莫放过的奇葩言论,没人再在安建章和申小甲的对子本身上点评。

    舆情愈演愈烈,言论观点已经并不重要,大家都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面部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如恶鬼一般。

    申小甲却依旧云淡风轻地站在桌边,拿起桌上的青玉酒壶,咕隆咕隆地往肚子里灌着清酒,一副小爷就是如此,尔等能拿我如何的模样。

    一名激愤的书生远远地朝申小甲啐了一下,忽地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掷向申小甲,怒骂道,「乱臣贼子,滚出大庆!」

    又一名书生将手中的鸡骨头扔向凉亭,大喝道,「女干佞小人,该当千刀万剐!」

    某位纨绔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们说得对……剁了这混蛋的嘴!」

    申小甲冷哼一声,一展衣袍,露出腰间的十八把飞刀,吸吸鼻子道,「来!我这儿就有刀,谁剁一个给我瞧瞧!」

    「猖狂!」有人羞恼。

    「混账!」有人气极

    。

    但没有人真的敢冲进亭子里,更不敢真的去拿刀剁申小甲的嘴巴。

    二皇子和四皇子遥遥相视一眼,并未出声帮申小甲说话,而后静观事态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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