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上,“但要是你没什么紧要事就发射了紧急情况才能使用的信号弹,那就别怪我发飙了!”
“您放心,”申小甲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而归的,更不会让您有发飙的机会。”
江捕头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那就要看你遇到的事情有多大了……”
“人命关天的案子,”申小甲侧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尸体就在庙内,应该够大了吧。”
“这世上天天都有人死,没什么好稀奇的。”江捕头瘪了瘪嘴,“案子大不大,要看怎么死的,还有死的是谁,要是一个叫花子,死了也就死了,跟野猫野狗没什么区别,连被咱们送去义庄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叫花子,死法也很奇特。”
“在破庙里死的不是叫花子?”
“当然不是,烂在路边的才是叫花子……”申小甲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庙内,指着地上的女尸,不紧不慢道,“死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死的。”
江捕头顺着申小甲的手指看去,顿时一怔,瞳孔猛地一缩,震惊道,“又是月神杀人?昨晚月神这么忙吗?”
跟在江捕头身后的几名捕快也俱是一惊,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还没走远的神灵。
申小甲冷笑一声,“什么月神杀人,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鬼神从来不在人间,而在人心!”指着破庙内手持判官笔的神像,“大人,您信神佛吗?”
江捕头扫了一眼满是蛛网灰尘的神像,摸了摸鼻子道,“心虚的时候也信……但大多数时候是不信的,毕竟他们都是泥巴捏的,既不能跑过来砍我,也不能给我送些钱粮,信它作甚!”
“我也不信……”申小甲笑了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捕头,长叹一声,“但月城的百姓很是迷信神佛,以前信的是这位手持生死簿和判官笔的阴律司,现在信的是天上的那轮明月。所以才会有昨晚的月神祭典,也才会有木台上的那具女尸和这破庙里的这具女尸。”
江捕头围着女尸转了一圈,疑惑道,“祭典上死一个还能说得通,众目睽睽之下,让月神显灵,这样以后月城里再没有人不信那道明月,可这里死一个是什么道理?”
“一样的道理,”申小甲走到判官笔下,抬头和怒目圆睁的神像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在掌管凡人生死的阴律司脚下杀死一个死里逃生的女子,多么地法力无边啊!”
江捕头盯着申小甲的后背,握着刀柄的右手紧了紧,犹豫了片刻,并未拔出那把饥渴难耐的大刀,瞟了一眼地上女尸的服饰,语气平淡地问道,“死里逃生?难不成她也是昨晚月神祭典的祭品之一?”
“没有之一,她才是真正的祭品……”申小甲回转身子,走到女尸旁边,抬起女尸的左手,解释道,“大人请看,她的左臂是不是光洁无痕?”
江捕头点了点头,仍旧一脸疑惑地看向申小甲,皱眉道,“这能说明什么?”
申小甲又抬起女尸的右手,指着女尸手臂上一道淡淡的於痕,并不直接回到江捕头的问题,“但她右手却有一道於痕,这是当时被绑在木台花架上时留下的,当时因为绑她左手的那名壮汉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所以她的左手并没有被绑着,这才有了脱逃的机会,然后就是白光一闪……”
江捕头双眼一亮,啧啧赞道,“李代桃僵,好计策!”
负责记录现场的麻子捕快扭头看向申小甲,忽然插话道,“那昨晚被绑在木台花架上的又是谁?”
“是个可怜人,身上伤痕累累,定是吃过不少苦头……”申小甲沉沉地叹息一声,“在祭典开始之前,她便早已咽了气,人死了不仅不能入土为安,还要再被人当做工具绑在花架上,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啊。”
江捕头右手轻轻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