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沈荣翻了个白眼,指着那三幅图案道,“沈某虽然读书少,却也识得此三幅是新近添上的,所用之墨乃月城松烟墨。月城距离京都足有千里,来回至少需要数日……穆大人,沈某斗胆问一句,圣上是何时驾临月城的?又是何时回到京都御书房的?这把折扇又是如何送到那位老狱卒手中的?”

    “你这是三句……”申小甲重重咳嗽两声,抢在穆正浩之前开口道,“不过无所谓,就当是买一赠二吧,小爷可以替穆老夫子都告诉你……圣上并未驾临月城,所用松烟墨乃是有人贡奉的,圣上一时图个新鲜便用了用。而这三幅图案也并非是新近添上的,多年前就已经存在这扇面上,看上去像是墨迹未干,只是由于府衙监牢潮湿,扇面受了湿气罢了。”

    “你唬我?”沈荣冷哼一声,斜眼道,“既然扇面受了湿气,为何正面的四个字如此干燥?”

    “局部潮湿,”申小甲摸摸鼻子道,“就像这天气一样,有局部阵雨,局部多云……白玉扇平时放置在监牢里,背面紧贴潮湿的地表,自然受到的湿气最重,不稀奇!”

    沈荣虽然知道申小甲纯粹是在胡扯,但不知为何却也觉得有些道理,狐疑道,“是这样?”

    “若是不信,你可以带一把扇子去监牢里待一段时间,不需要太长,一年足矣,便可知真假。城主大人,要不要试试,小的可以给您预备一间豪华套房,保证让您宾至如归,流连忘返……”

    “那为何这把扇子会在那老狱卒手里,此等圣物应当供奉起来,随意地扔在监牢那等污秽之地,便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要不我之前说你是坐井观天的老青蛙呢,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认出他是谁,那些年你在京都白混了啊!”

    “他很了不起吗?我应该认出他?”

    “当然!连穆老都一眼认出了他,你说他该有多么地了不起,这把白玉扇便是当年圣上亲手赏赐给他的……”申小甲从穆正浩手里拿回白玉扇,啪嗒一声收起,恭敬地朝着老狱卒躬身一拜,面色庄重道,“晚辈拜见大理寺少卿,庄高明庄大人!”

    “他?”沈荣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道,“庄高明?听着有些耳熟……”

    “耳熟就对了,”穆正浩嗤笑道,“他就是当年的御赐小仵作,半年之内侦破数十件京都大案,连连擢升,迁至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老狱卒庄高明见再也躲不过去,沉沉一叹,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更何况而今连大理寺都没了,又哪还有什么大理寺少卿。”

    穆正浩郑重地行了一个礼,正色道,“庄大人过谦了,京都百姓心中永远都记得您这位铁面无私的庄青天,若非有您,当年京都三王之乱会害死更多人……此次老朽来到月城的目的之一,便是想要请您再回京都,重掌大理寺少卿一职。”

    “圣上意欲重开大理寺?”庄高明眼睛一亮,酒意立时退去几分,却又很快黯然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旧的狱卒布衣,长叹道,“穆老夫子,帮我回禀圣上,庄高明早就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嗜酒如命的老狱卒,京都太远,老狱卒腿脚不利索,这辈子是走不到那里去了……既然此间事了,我就先回监牢了,在其位,谋其职嘛!”

    说罢,庄高明便脚步虚浮地朝着府衙监牢方向走去,远远地飘来最后一句,“申小子,扇子已经给你了,咱俩两清了,以后除了喝酒吃肉……别再来烦我!”

    穆正浩看着庄高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可惜啊……”

    “不可惜,”申小甲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穆正浩的手臂,腼腆地笑道,“老狱卒会的我会,他不会的我也会……那个什么大理寺少卿,我觉得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对了,从四品一个月有多少俸银啊?”

    穆正浩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还是先关心你的案子吧?在来这的路上我已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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