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巴,猛眨几下眼睛,重新将绣春刀挂在腰间,竖起大拇指道,“有志向!既然你坚持不要,那我就不再勉强了,等你有空来到京都,我请你喝最好的酒,比那醉月楼的烧刀子烈多了……”拱了拱手,“山高水长,咱们江湖再见!”

    “一路保重!”申小甲拱手还礼道,“有缘再见!”

    江捕头哈哈大笑几声,转身走出公堂,跃上一匹黄马,打了个呼哨,只见十余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府衙四周的阴影角落里钻了出来,各自跳上自己的马匹,紧跟着江捕头纵马而去。

    “锦衣卫确实蛮威风的,就是往上爬着爬着容易变太监……”申小甲走出公堂,远远地望了江捕头一眼,撇撇嘴,收回目光,缓步来到一辆马车前,瞟了一眼旁边书生打扮的马夫,呼出一口浊气,撩开帘子,矮身踏入马车内,对闭目安坐的穆正浩行礼道,“晚辈来迟,让穆老夫子久等了……”

    “值得等的人,等再久也是值得的……”穆正浩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申小甲的腰间道,“很好,你并没有收下他的刀。”

    申小甲抠了抠脑门,嘿嘿笑道,“您拍了我的手背三下,我要是还敢收下他的刀,岂不是太蠢了些……”

    “孺子可教!”穆正浩轻轻敲了敲车厢侧面的木板,待到马车慢吞吞行驶起来后,语气轻缓道,“绣春刀烫手,你若是拿了,往后的麻烦会更多……”

    “我现在的麻烦也不少。”

    “身为神宗之子,那些麻烦都是必要的。”

    申小甲双眼一突,震惊道,“您知道?”

    “那是自然!”穆正浩摸着山羊胡子道,“我乃文渊阁大学士,阅尽天下书籍,自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书里有我的身世?”

    “人也是一本书。”

    “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波涛汹涌,奇峰险峻的书,若是没有她传讯相求,你以为就凭江海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能请得动我吗?”

    “女人?”申小甲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楚云桥的模样,垂头叹道,“这女人真是不消停,到底想干嘛,又是要杀我,又是要救我的,搞得人家好乱啊……”

    穆正浩斜斜地看了一眼申小甲,懒懒道,“不是你的女人。”

    “那会是谁?”

    “你以后要是去了京都,便会知道……这些暂且不论,我请你一道同程不是说这些的,先前有些话不好当着别人说……”

    “您想说什么话?”

    穆正浩正了正衣冠,突然对着申小甲拜伏在地,声音颤抖道,“罪臣穆正浩拜见小皇子殿下……”

    申小甲立时愣住,呆呆道,“穆老夫子,您这是……”

    “罪臣本是大闵钦天监一名小小的灵台郎,当年大闵倾覆,被朱家人强掳而去……”穆正浩哽咽道,“苟活这么多年,虚与委蛇,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到申氏后人……”

    申小甲脸皮抽动几下,不由地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部影视剧,心中顿感不妙,急忙将穆正浩搀扶起来,“老夫子快快请起,大闵都亡了,这里没人需要你下跪!”

    “不!大闵没有亡,”穆正浩抬起头,眼神炽热地看着申小甲,激动道,“只要殿下还在,大闵就有复起的一天!”

    “我滴个亲娘勒,还真是反庆复闵啊……”申小甲面色一僵,嘀咕道,“小爷可不想天天被人追着砍,我才十八啊,还是个孩子!”

    “殿下不必担心,这些年来罪臣也攒下些家底……三千儒生,尽皆可以为殿下赴死!”

    “那也不成,看着你们一个个被人砍掉脑袋,太血腥,太暴力了!”

    “成大事,必有牺牲,殿下何须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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