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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就是申小甲啊……”

    红尘客栈内,灯火阑珊处,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光头青年倚靠在二楼的木窗旁,盯着彩灯溢华光的街道,盯着从流彩里穿行而过的那一红衫少年,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回转身子,缓缓在刀疤士兵对面坐下,语气温和道,“倒也是一位奇特的少年郎。”

    “确实奇特,”刀疤士兵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吞下杯中美酒,有些苦恼道,“原本想给他来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下马威,结果下马这一节是成功了,后面的威却没有立起来……”

    “你让毛学望前去便只能是这样的结果,毫无意外。”

    “为何?若说这白马关内谁对镇北大将军最崇敬,那非毛学望所属了,就连我史元典这个从大将军手底下出来的都自愧不如……”

    “史将军,你能利用这点设局,别人也可以利用这点破局。假使是你的其他属下前去,只要看到那锅狗肉,根本不会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军令如山,一刀砍死吃狗肉的人了事……但毛学望不一样,他因为非常崇敬镇北大将军,所以一旦任何人有对大将军不敬的行为,他就会勃然大怒,而生气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像现在这般……”

    “原来如此啊,还是难了大师您看得通透……”史元典摸了摸脸上的刀疤,轻叹道,“可惜啊,史某明白的太晚,终是让那小滑头逃过一劫。”

    难了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淡淡道,“其实如今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史将军,贫僧斗胆向您讨一句心里话,您当真想砍了那位少年吗?”

    “大师是觉得我并非真心想杀他?”

    “将军要是真想砍了那少年,又为何在城门口不停地暗示他不要进城呢?您真要砍了那少年郎,大闵的那些未死亡魂岂能放过你?说白了,您不过是做做样子,交差罢了……”

    “有这么明显吗?如此说来,大师想必也应该知晓城门口发生的事吧,罗主簿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烈火焚身的官员了……让我很是寝食难安,还请难了大师为我解忧啊!”

    难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满脸慈悲道,“阿弥陀佛……罗主簿三位官员是因天谴而死,但那些城外排队的无辜乡民却是被将军你属下的钢刀所屠戮,两相比较起来,因你寝食难安的人更多一些,我若为你解了忧,那么又有谁替他们排难呢!”

    “你是我大庆的僧侣,”史元典捏着酒杯,目光幽冷道,“自当以我大庆为先,那些人死或者不死都不会影响祝国寺的香火……但若是我死了,这白马关便会生灵涂炭,祝国寺也会灰飞烟灭,大师当要拎得清轻重才好啊!”

    “佛说,众生平等,无有亲疏。”

    “哪个佛说的,爷爷我这就去把他砍了,只要是人就会有亲疏之分,就会有七情六欲,就像大师您这样的高僧一样,饿了就吃肉,渴了就饮酒,活得轻松自在……人只有自在了,才会有闲情去供奉庙里的神仙,自己的日子要是一团糟,就算是神仙站在面前也只会觉得挡了道,厌烦至极!”

    “将军,你的杀气太重了,这样下去恐难有善终……贫僧喝酒吃肉只是为了体味世间疾苦,入世才能出世,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你看看,你的佛祖也有亲疏,似你这样的高僧喝酒吃肉就屁事没有,倘若是个寻常的小沙弥破了戒,便要一顿棍打赶出佛门,供奉香火的会得到庇佑,不曾跪拜的就任由其苦难缠身,这哪是佛,分明是生意人!”

    “阿弥陀佛……”

    “别佛了,想要在这世间挣扎活命,谁都必须奋不顾身地拼斗,取个经书还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史元典站起身来,满脸不耐烦道,“夜已深,那个少年郎也来了,我该回去了,咱们闲暇了再把酒言欢吧……我来这里除了想为大师您接风洗尘,还想让大师您帮忙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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