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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氏听闻盛昕去了“闻雅阁”时,盛昕已经和邝绮姐儿谈了一刻钟。“云景,你说……邝氏该不会乱说吧?”坐立不安的舒氏面色阴晴不定,若不是理智尚存,她此刻已经到“闻雅阁”了。
“夫人,您怎么了?”云景不清楚舒氏忧虑之源,只以为盛昕去“闻雅阁”一事又打翻了自家夫人的醋坛子,不由好声安慰,“世子向来有主见,从不见谁能左右他的想法儿,就算海安伯真说了什么小话,世子也不能轻信。
更何况,自她搬回侯府,夫人您和她一直都相安无事,也从未亏待了淳姐儿,就算海安伯想找事儿,也无从下手不是?
再者说,奴冷眼瞧着,海安伯也不像是那种挑拨说嘴的主儿!
所以,您啊,就踏踏实实的,莫要多想了!”
“不是、你、这……哎呀,你啥都不晓得!”舒氏不好把真实的盘算说给云景听,只能烦躁的摆摆手,直说云景不懂。
云景看舒氏肉眼可见的烦躁不安,诧异之余不免咋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不明白,您说给奴听就是了,也许奴能宽慰宽慰您呢。”
“我、你……哎呀,算啦!”舒氏张张口,脑海里忽然响起妹妹常说的那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顿时把滚到唇边儿的话给咽了下去。
憋闷的她胡乱地摆摆手:“跟你说,你未必懂,就是懂了,也宽慰不了我,还是让我自己慢慢消化好了。”
她这般说,云景不好多言,只能轻喏一声,微微屈膝,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内厅,给舒氏自我缓解的空间。
不过正源堂的清净没有维持太久,就有仆人前来传话。
“夫人,世子让您尽快前去‘闻雅阁’,怹说有话和您说。”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跟世子说,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听到传话,舒氏一直不能放平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
“我没错,我的想法儿也没错!我是为他好,为侯府好,根本用不着理亏怯惧!”
趁着换衣服的空儿,舒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直到站在闻雅阁正厅门外,她才又生几分踌蹰。
“舒氏,你进来。”盛昕听见动静,不假思索地喊话。
舒氏从他这平静得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耐,顿时,略有慌乱的情绪再度稳定。
“世子让人喊吾前来,是个什么缘故?到底是什么事,让您把吾叫到这闻雅阁来?难不成,悟本斋、正源堂,都不是说话的地儿?”
舒氏一开口就挑刺,倒是让盛昕刚刚的怒意散去许多。
“我听说你最近和国公府那边儿往来密切,邝氏和那边儿能联系上,这其间有没有你的关系?”早就熟练掌握和舒氏顺利谈话秘诀的盛昕,直接问了主题。
舒氏闻言,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盛昕,见他眉目里的恼意渐消,愈发有数儿了。
“瞧您这话说的,海安伯的护卫队不比侯府少,人家想要和国公府联系,还用吾牵线搭桥啊?”舒氏嗤笑着去看沉着脸的邝绮姐儿。
俩人目光一触即散,各自调转目光,不再看对方了。
就这么会儿工夫,舒氏的底气增强许多:“不过,自从晓得她和国公府常有往来,吾的确和她商量了些事情。”
“哦?!”盛昕看看舒氏,又瞧瞧邝绮姐而,委实想不明白,这俩王不见王的主儿,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商量正事儿?
这也忒怪了!
虽然没有证据,可盛昕的直觉提醒着他:这事儿,可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