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排她挤不进去,主要是考虑到第一排位置太显眼,容易让人一眼瞄到。

    故而她很聪明的放弃了容易拉仇恨的位置,以以第一排看热闹的大臣为掩体,自己躲人家后面,踮着脚从缝隙里看热闹。

    不过看到现在,盛苑有些看明白了,虽然不清楚岑太妃此举是不是源于秦太后提点,可就是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充分显示了她们彼此的默契,都不简单啊!

    盛苑这样感慨几句,目光在秦太后和岑太妃之间徘徊数息,就看向了内阁阁臣。

    果不其然,言首辅此刻已经闭目合眼养精蓄锐。

    至于古次辅,则认真的打量着自己手里的玉笏,那样子愣是看出了“一往情深”的感觉。

    而岑三辅自岑太妃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亲出来,就低着头不言不语不闻不问了。

    朗氏两个郎君的前途,在岑太妃亲告静王之后,就已经定了下来。

    罪人之子,已和皇位无缘。

    “唉,既然你这般要求,哀家也不好驳斥!既这样,就让庶人姜怀裕陪葬于昭陵,与他兄长们为伴,面向先皇皇陵……让他亲自和先皇告罪吧!”

    岑太妃闻言,不由痛哭出声,却仍不忘拜谢:“妾……谢太后隆恩!”

    此时此刻,偌大的、容纳了上百个朝臣的朝殿,竟然寂静可闻。

    唯有岑太妃失态的泣声在殿里回荡。

    秦太后红着眼眶,脸上露出物伤其类的痛楚。

    半晌之后,她才颤着唇,挤出一句:“无、无……无需叩谢。”

    就这样,本该互相妥协互相针对的朝会,因为静王王位遭废,而变得毫无悬念可言。

    “既然朗氏两个郎君退去,那么就由元宁公主暂代皇储之位,朝廷政务由内阁三位首辅共同把关……当然,当务之急,是要赢回皇上。”秦太后即使心若刀割,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做好安排。

    众人也清楚秦太后此刻情绪不好,谁都没敢在她面前多言,眼睁睁看着她在宫女嬷嬷的陪伴下,走出了朝殿。

    ……

    “嗙!”

    “嘭!”

    “轰隆隆!”

    在连砸了数件古董之后,越想越气的永平公主干脆一把将博古架给掀翻了。

    瞬时间,瓷器咋碎碎片飞溅声和外面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鸿安长公主亦是被最后那个震耳欲聋的声响唬了一跳,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嬷嬷丫鬟飞奔过去。

    推门一看,只见平时打扮精致、气质端庄的女儿,头发凌乱的贴在汗津津的脸上。

    顾不得满地凌乱得几乎找不到落脚点,鸿安长公主挤了过去,蹲在永平公主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母亲,我不服!我不服!”永平公主含泪喊出声。

    鸿安长公主连忙安抚:“好好好,母亲知晓的!母亲知晓的!”

    她边说边给嬷嬷打眼色。

    没一会儿,屋里屋外就只有嬷嬷一个人守着了。

    “这江山乃是我外祖父家的!我父王他是怀宴太子!而今皇室凋敝,元宁无意恋栈皇位,那览政殿上的御座,合该是我的!可太后为何宁可强迫元宁上位,也不看看我呢!”

    永平公主恨声泣问:“我早有三女六儿在膝下,登上皇位后,哪怕忙于朝政不能再育,也无有后嗣继承之忧!元宁,她怎么跟我比?”

    鸿安长公主看她这样难过,实忍不住低声问她:“族园之事,可和你有关?”

    永平公主怔了怔,旋即放声大哭。

    鸿安长公主闭了闭眼,终究问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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