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狗脸,路明非打开手机,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赫然是自己当时在日本的时候,带着绘梨衣去东京港看日出的路上,在绘梨衣走在新宿街头时,自己心血来潮给她拍下的照片。
身穿深紫色齐膝裙,头戴圆顶小礼帽的绘梨衣踩着黑高跟罗马鞋踩在一片水洼上,仰着头,好奇打量着此刻在她两边堆叠起来的霓虹灯牌。以脚下的水洼为分界线,远景虚化,近景聚焦的灯光宛若漫天星海,将绘梨衣簇拥在正中央。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网盘存储,路明非也没有备份,在他把手机交给绘梨衣的时候,某种意义上,就像是把这张照片送给绘梨衣。他不会找绘梨衣要这张照片,甚至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联系她。
但小魔鬼路鸣泽给自己送来的手机,似乎又将这份他刻意与绘梨衣断掉的线又重新接上了。
而在手机界面上,也有着一个相对陌生的软件-Line。
这是日本那边一个类似于微信的聊天软件,路明非知道,只是那段时间他跟绘梨衣的相处和沟通基本上就是通过纸笔对话,也用不到手机。但他没想到小魔鬼路鸣泽给自己送手机的同时,还很贴心给他安上了这个聊天软件。
打开Line的界面,联系人列表上只有一位联系人,头像还是个灰色萌萌哒的小怪兽头像。不用想路明非都知道小怪兽头像是绘梨衣,灰色也表现她此时不在线。
但即使不在线,路明非也能看到绘梨衣给自己的留言。
「哥哥跟我说,路君你回去了?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张照片很好看,路君你有备份吗?我发给你。」
「我现在不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哥哥说我现在身体很好,我又去那家屋台车那里吃拉面了,越老板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给我和哥哥加了很多肉···」
一句句留言,还有发过来的照片,都是绘梨衣分享着在李飞和路明非离开后的日常。
显然,即使在当时赫尔左格木梆子声影响下失去了意识,绘梨衣也记得很多事,只是她可能并不理解接吻这个动作的含义,而源稚生也不会耐心跟绘梨衣解释这个词语,毕竟是个当哥哥都没法忍。
但绘梨衣也明白自己现在身体状况的好转原因在哪,她没法直接联系到路明非,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将自己这些天身体恢复过来后的日常,一点点的分享给路明非看,无论路明非在不在线。
看着绘梨衣给自己发的一条条留言,还有分享的照片,路明非却不知道该不该
回复绘梨衣。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最后走进绘梨衣失去自我时制造的死亡领域,将绘梨衣从恶鬼边缘拉回来这件事,对于绘梨衣的触动有多深。
路明非只是看着绘梨衣分享的照片,看着那个自己在东京国立大学后门小吃街,带着绘梨衣经常去吃晚饭的拉面屋台车。
那位健谈的越老板笑容可掬站在后面,源稚生一脸宠溺的表情跟绘梨衣合影,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看着这张合照,感觉像是一张家庭合影,源稚生和绘梨衣是儿女,越老板是父亲。而且在三人合影的照片里,还有一张椅子空着,似乎是留给另一个人,自己?
路明非莫名想着,而在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给自己的留言和照片出神时,一个未知号码的短信遮住了路明非的视野。
「怎么样哥哥,这份礼物喜欢吗?」
「就你事多!」
「难得你做了回英雄,怎么说都得给你记录下来嘛,让你念着你的好。」
「少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牺牲了一样!给我立碑写生平呢!」
「我只是告诉你,有些联系不是你想断就断,像是你跟我,像是你在日本为上杉绘梨衣做的事,你救了她,让她有了去认识世界的机会,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