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道:“刚进城时节度还曾亲手给殿下驾车开道,这事你竟不知道吗?”

    “左近邻舍有人亲眼见过,回来学了,只大家都晓得这多半是做给外头看的,未必心里没有其他计较……”邹娘子反做提醒,“姐儿,你莫怪我话说得不好听,手中掌权的有几个受得了轻待?”

    她叹了口气,抬头又望了一眼前方赵明枝,道:“殿下手里没兵没将的,哪怕在我们乡下,一旦手里几个银钱,被人盯上了都得脱一层皮,要是个独身女子,又没有人护着,给吃成绝户也不奇怪,更何况她这么大的家业。”

    “这种时候,无事还要凭空挑你毛病,何苦给人送上把柄?”

    邹娘子自是一片好心,可叫木香听来,却是不好做解释,只能道:“既然都无事也要挑毛病了,那把柄不把柄的,又有什么好忌讳?”

    又道:“节度手握重兵,若有旁的心思,哪里轮得到你我防备?”

    邹娘子欲言又止,几次要告辞回去早做准备,又给人硬留了下来,直直到了午时中,一行人这才收拾东西往回走。

    赵明枝平日里农活生疏,心里再如何着急,做事也快不起来,今日有了裴雍搭手,把进度赶了一大截上来。

    他专挑那等费力又不显山露水的东西来做,忙了小半日,打眼看去,好似除却几排整齐秧苗,其余事情也没怎么干。

    邹娘子临行前看了一眼,再望向裴雍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忙里忙外这许久,也不见做点露头的事拿出去摆,这是图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