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想得简单了。”韩亦昶越想越是后怕,道:“我本想着那裴雍早晚要走,若能把孙崇一并送走,叫他二人在西北各打各的,岂不是好……”

    张异叹了口气,只把此事放在一边,复又问道:“今次那裴雍四下招兵买马,寻了多少人,你可有成数?”

    韩亦昶精神一振,忙道:“他也晓得自家请不动厉害人物,只寻些三教九流的,颇有千金市骨意味,我这几日在外打听,听闻少说也有十余个人,并不单请一人,而是把人家小一并都关照到了,我那同窗一门九口人,尽数要西迁,连同他那长子,原才说了人家,本来年末成亲,眼下也同女方商谈,欲要提前婚期,夫唱妇随,一道西去……”

    他只一句带过,本还要往下说,却不妨对面张异右手扶搭的杯盖一个不稳,突然“咣当”一下落在桌上。

    韩亦昶吓了一跳,正要去看,张异却并不理会桌上裂成两瓣的心爱杯盏,只倏地抬头。

    他眼睛亮得吓人,急声问道:“夫唱妇随,一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