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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明年今日,只七八个月功夫,有我在南边看着,总能给殿下挑出几样好稻种来,到时候真能找到一年收成两回三回的稻种,不拘什么米,总能叫人填个肚子,饿不死了吧?」
她说着说着腰杆都挺得更直了,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模样。
赵明枝本就对闽州田地不甚放心,更知民以食为天,眼下狄人既退,其余地方虽时有乱象,到底不过癣疥之疾,新稻种才是真正要紧,此时得了墨香自荐,当真有点瞌睡碰上枕头的感觉。
只是耕种从来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尤其自己在城西也跟着认了田之后,辛辛苦苦数月,又有人帮着打理,也不过得了一点谷子,眼下去往闽州远地,其中艰辛必定更多。
她尚在犹豫,墨香已经走过来,半坐在赵明枝旁边的小几子上,认真道:「我晓得殿下觉得闽州远,田间又辛苦,必定又心疼我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只我也想给殿下出点力,这样事总要有人去做——难道在殿下心中,旁人比得了我能干?」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嘴巴都已经有些瘪了起来。
赵明枝被她说得笑了,忍不住把着她的手臂,也挨近了同她说小话,道:「以你素来行事、才干,只要去了闽州,我自然是再没有不放心的,只是那里毕竟山长水远,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当真水土不服,或是遇到什么难事,你不要逞强,或回京,或求援,脸面没有你自己平平安安的来得半点重要——你知不知道的?」
墨香贴着她靠了一会,低低「嗯」了一声,心中却想:殿下时时惦记着那些个稻种,分明是金枝玉叶,也要日日下田,得闲便寻农书来翻看,或是寻了老农来教来问,我同玉霜两个跟了殿下许多年,她能舍命陪去京兆府,我虽没那个能耐,难道不能在闽州帮着做出点事情来?
只是想到再要远离京城,届时当真只有自己一人,到底还是心中有些不自在,更觉来日难料,此时便挨着赵明枝手臂,同她眷眷相依。
赵明枝又道:「闽州到底是国事,等我来日进宫,同弘儿商量一回,自他身旁也派遣一二亲信同往——你这两日也回去想一想,看看宫中谁人合适同你搭手?」
一时说到正事,墨香便振奋起精神来,把几个熟悉黄门想了又想,评估究竟哪一个行事更为靠谱,为人更为踏实,又拿出来同赵明枝一一分说。
两人正商量间,天色越暗,却听外头人通报,原是裴雍同卫承彦回来了。一秒记住【。3。】,
赵明枝收拾妥当去了偏厅,一进门,就见卫承彦衣服也没换,正站在桌边扒拉一盆水果。
他从里头挑挑拣拣,选那些个不用去皮的,也不管是什么,拎起来接二连三地就往嘴里送。
赵明枝忙叫他一声,又道:「那金橘是酸的。」
然而已经晚了。
卫承彦咬了一嘴的果子,也分不清里头究竟混的什么是什么,正要吞咽,听到赵明枝说话,其实是声音先进的耳朵,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酸味已经入了喉,吐也无用,只得皱着脸咽了进去,一时酸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哭着脸道:「怎么酸成这副德行!」
赵明枝忙使人去催菜,又拿茶给他。
卫承彦接了茶,使劲灌了几大口,便坐着眼巴巴等肉上来,又同赵明枝说外头天气:「城外好大的风雪,老薛他们说反正明天休沐,让我们留在营中挨过这一阵雪再说,但我惦记着你这一席好菜好酒,二哥又惦记你,所以两个人死活都要回来,天都没亮就出了营,跑到现在才到家——我饿得手都打哆嗦了!」
又抱怨道:「我人都还没出
发,几个弟兄听说是去黔州劝降,也不晓得哪一个同他们浑说那一处有金矿,个个催着喊我带特产回来,旁的不要,只要金子——我难道是去挖矿的?还是他们看我长得像-->>